人。要真是睚眥必報的人,說不定還真會因此而報復她。
她心裡有些犯難,眼眸未動,沉吟道:“那……我不去了?”捏一捏手指又搖頭道“……不行不行,我憑什麼不去?好不容易給我母親尋了藥方子,我憑什麼不要?”
“那他要是送藥材……”墨菊還是有些顧慮,嘆氣道:“要不……咱先收下?”
陸淑怡也懶得再想這些,她歪一歪身子,靠在身後的寶藍色大迎枕上,淡淡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明兒我見機行事。還有……明兒若是我祖母問起來,你就實話實話,就說是侯府的白先生給我母親開了藥方子,讓我去拿。若是問起我是何時認識的白先生……你就說是那日在山上,咱們正好遇上白先生給人瞧病,我順勢也給我母親求了一張方子。”
她最瞭解的陸老太太,凡事只要和侯府扯上關係,她都會屁顛屁顛的答應。
墨菊一一記下,幫著陸淑怡換衣裳,準備就寢。
一夜無話,陸淑怡睡的很踏實。
等到第二日她們姊妹剛睜開眼睛,墨菊順手用銀質蓮花鉤子將碧色帷幔勾起,小聲道:“昨兒被掉包的馬車伕找到了。”
陸淑靜立刻睜大了眼睛奇道:“在那裡找到的?”
“……就在陸府東門上。”墨菊坐在塌邊上,壓低了聲音謹慎道:“那馬車伕被人給敲暈了,身上套著麻袋,在東門的角落裡凍了大半個晚上……蘇老太太已經叫去問話了,可什麼話都沒有問出來。”
這個打人的還真是夠謹慎的,竟然能想出這樣的招來。
陸淑怡秀手微動,輕輕捋著鬢角碎髮,心裡暗暗思忖。昨兒個能和蘇家馬車伕接觸的都是同去參加詩會的各家公子的馬車伕,蘇子丞到底是得罪了誰呢?
墨菊又小聲道:“蘇老太太沒問出什麼,心裡發急,命人把那馬車伕的一條腿都打折了……”
陸淑靜聽著張大了嘴巴:“這和馬車伕有什麼關係?他也是被人敲暈了啊!”
“誰說不是呢!”墨菊咂舌:“蘇老太太打的也太狠了。”
陸淑怡不以為然。淡淡道:“這有什麼稀奇的?你們以為當家主母是好當的?”
墨菊抿嘴笑了笑:“這倒是。管著這麼多人也不容易。況且這次大公子又被打的那麼慘,聽說大半年都不能下床活動。蘇老太太也是著急吧,難免脾氣大。”
“對了,方才二小姐來了一趟。”墨菊讓冬梅和水仙拿了衣裳過來伺候陸淑怡和陸淑靜穿衣,一面道:“你和八小姐還在睡覺,她看了一眼,又回去了。”
陸淑琪?
她這麼早來做什麼?
陸淑怡忽然想到昨晚上蘇子文說的話,今天何泰要來。
難道是為了何泰的事情?
陸淑怡抿唇不語。忽然就覺得陸淑琪好卑鄙。陸淑琪一定是怕她和蘇子文走的太近了,才故意送信給何家,讓何泰來蘇家。
若真如她所想,那今兒她一定不能見何泰。
陸淑怡剛穿好了衣裳,陸淑琪就和蘇良玉笑吟吟的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陸淑琪一進門就道:“方才來看你們姊妹兩個,你們兩個還睡著呢!這一趟來,倒是遇上了良玉表妹。”
蘇良玉也笑道:“祖母怕昨晚上嚇壞你們,讓我過來瞧瞧。”
陸淑靜一看見蘇良玉來就忍不住拉了蘇良玉坐下說話:“嚇壞倒是沒有,就是擔心丞表哥。”
陸淑怡也十分客氣道:“是啊,丞表哥如何了?”
蘇良玉嘆一口氣道:“傷口都處理好了。大夫只說讓靜養半年。”
眾人“哦”了一聲,言語中表達了對打人之人的氣憤和對蘇子丞遭遇的同情。
陸淑怡心裡還著急去見白先生。她悄悄給墨菊使了個眼色,墨菊四周看一眼,提醒道:“三小姐,老太太還說讓您去她那裡一趟呢!”
“外祖母找表姐有事?”蘇良玉欲言又止,黑漆漆的眸子看著陸淑怡,似乎有話要說。
陸淑怡微微一滯:“良玉表妹是不是找我有事?”
蘇良玉看一眼陸淑琪又看一眼陸淑芳,立刻嘻嘻笑道:“沒什麼大事,就是繡藝上的一些小事。沒事,我等你,等你回來再說。”
陸淑怡笑了笑,起身道:“那好,那我先去了。”
陸淑琪也跟著起身,笑吟吟道:“我正好回去還有些事情,三妹妹,我和你一起走吧!”
陸淑怡不動神色淡淡一笑,和陸淑琪並肩走出房門。
才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