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煩您呢……”陸淑怡看著吳氏心情好了起來。自己也跟著高興。
至於這些日子吳氏和安姨娘相處的如何,陸淑怡隻字未提。
等回到自己房中後,她才細細的問了尤嬤嬤這些日子府裡發生的大小事情。
尤嬤嬤一樁一件細細回稟,總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並沒什麼大事發生。
“……對了,前兩日保定府潘家曾來拜訪,老太爺留了潘大老爺住了一宿,潘大太太是大太太招待的。”
陸淑怡暗暗思忖。好像前世潘家就曾在這個時候來拜訪過她的祖父,當時她一門心思都在何泰身上,對這些事情也沒有過多在意,更不知道潘家來拜訪的目的……
這個時候的潘家,到底有沒有背叛霍家呢?
陸淑怡默而不語,沉思半響,又讓尤嬤嬤喚了冬青和樂兒進來。
臨行前她曾叮囑這二人要留意安姨娘的一舉一動,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發現。
冬青性子沉穩,悄悄道:“您走的這些日子姨娘那邊倒是甚少出門,只是日日去老爺那裡請安伺候。餘下的時間。每日蒔花弄草,並不見異常。”
樂兒也道:“不過咱們老爺並未讓姨娘留下過……”
陸淑怡心上一鬆。不管怎麼說,父親能冷落她,對她來說也是煎熬吧!
“除了這些再沒有什麼異常?也沒和外人見過?”陸淑怡的語調沉肅有力:“她身邊的人呢?可有異常?”
樂兒沉吟道:“那日保定府的潘大太太來訪,姨娘倒是帶人去見了潘大太太。”
安姨娘還見了潘家人?
前世安姨娘和潘家人有關係嗎?
陸淑怡揉了揉眉心,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也無法立刻做出判斷。
倒是父親那邊,該馬上去看看才對。
陸淑怡換了身家常衣裳,讓墨菊重新梳了頭,這才去了父親的書房。
書房裡陸二老爺正和陸淑靜說話,這父女二人在談論一副蘇良玉臨摹管道昇的《墨竹圖》。
這是陸淑靜特意管蘇良玉討要來的,她覺得蘇良玉畫的很好,想拿來讓陸二老爺品鑑一番。
只可惜這樣的濁物總入不了陸二老爺的法眼,他笑著搖頭道:“不過是女兒家胡亂畫的罷了,這樣的東西,怎好用‘品鑑’二字。”
陸淑靜急了,在她心裡,蘇良玉的畫工那絕對是數一數二的,怎麼能說不能品鑑?
她覺得她的父親實在沒眼光,正好又瞧見陸淑怡進來了,便撅著嘴拉了陸淑怡道:“姐,你過來評評理,父親說這畫不能品鑑,你看著如何?”
管道昇的畫尤以墨竹梅蘭最為出色,蘇良玉模仿的再好,在陸二老爺的眼裡,自然不算是好東西。
況且以陸淑怡現在的眼光來看,這幅畫確實也不怎麼好。
陸二老爺也是個十分執拗的人,立刻拉了陸淑怡的胳膊道:“怡兒,你看看,這畫是不是夠不上品鑑二字?”
陸淑怡微微一笑:“您難道還要和女兒們爭個高下不成?”
“嘖,這話可就不對了。”陸二老爺輕咳一聲,揹著手,立刻拿出大道理,道:“面對書畫學問,人人都一樣,怎可因為我是你們的父親就要讓著你們。”他一臉的認真,看著陸淑靜道:“要我說假話,那可做不到。”
陸淑怡看著陸二老爺一臉認真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說實話,前世她沒有和父親好好相處過,也沒見過他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執拗的像個孩子。
“姐……你說說看,這畫到底好不好?”陸淑靜面對畫也是分毫不讓,她覺得好,那就是好。
陸淑怡為難。
說真話得罪妹妹,說假話得罪父親……
這可真是個難題。
“要不……咱們換一幅品鑑?”陸淑怡皺了皺眉,笑吟吟的提議道:“父親肯定是想看你畫的畫,所以才說這畫不好的。你去拿一副你畫的讓父親看看,父親肯定喜歡。”
陸淑靜到底還是個孩子,很容易哄,一聽這話立刻笑了起來,道:“那我去拿前些日子我畫的畫,你們等著。”說著便提著裙子跑開了。
陸淑靜一走,陸二老爺立刻一把捏了捏陸淑怡的鼻尖,笑道:“你這丫頭,鬼精鬼精的,我正好不想看這畫呢!看的我頭疼。”
陸淑怡抿嘴一笑,回身看著桌上蘇良玉畫的畫,淡淡道:“良玉表妹這畫光有其形,而沒有根骨,所以算不得好。”
陸二老爺一愣,他從未和陸淑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