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快速不住變招相迎――多少是因為清醒得多的緣故,最後佔了上風的,是莫九音。
「別喝了。」
眉尖微結,脫口的語調已帶上了幾分強硬:「若只是為了醉倒好好睡一覺,還不如讓我打昏了事。」
見他連語氣都變了,白毅傑這才認命似地鬆了手、任由他將酒壺遠遠拿開。
俊美面容之上醉意仍舊。原先的不甘願已淡,取而代之的,是太過複雜的一絲苦笑。
「……難得見著你動氣吶,九音。」
「知道就好。」
略帶不悅地回了一句,本有些嚴厲的目光卻在望見那唇畔的苦笑時,悄然轉柔。
些許疼痛,亦因而泛起。
明明是早已看過無數遍的一張臉,可瞧著這人的每一刻,隨之縈繞於胸口的情感卻依舊太過複雜、也太過深刻。
曾經,那是交錯著鄙視、嫉妒與不屑的敵意……但隨著時光流逝,鄙視與不屑逐漸轉為欣賞。儘管敵視依舊,凝視著他的視線卻已再難別開……
待到察覺之時,他視線所及,早已滿滿的全是他。便連思著惦著的,也始終只有他。
一直都是如此吧?因為不甘心而嘗試著抗拒,卻之時讓自己更為深陷。
「九音……」
中斷了思緒的,是身旁友人的一聲低喚。
察覺到自己竟不知不覺地望出了神,莫九音心緒微亂,但仍是強作平靜出聲一應:「怎麼?」
「……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問問你。」
「什麼事?」
語音平穩依舊,心緒卻已因他難得略顯吞吐的口吻而更亂上幾分。
當不至於被發現才是吧?雖因見著友人酒醉而少了幾分對情感的壓抑,但以他的自制力和友人一貫的遲鈍而言,應該……
但見白毅傑雙唇輕啟,按捺已久的疑問已自脫口:
「那個時候……為何你竟似半點疑惑都無便同意了將冽兒交給聶前輩?」
所謂的「那個時候」,指的,自然是蘭少樺剛過世之時。
如此提問讓本有些心驚膽顫的莫九音送了口氣,卻也同時感到了幾分落寞。
終究還是沒有發現吧?也難怪……遲鈍如他,這二十多年來從未察覺分毫,有怎會因自己一時的失神而發覺了什麼?
對心底太過矛盾的那份落寞感到無奈,面上神情卻始終仍維持著先前的瀟灑從容。他穩了穩心緒,並未回答而是一個反問:
「為何這麼問?你不也相信他了嗎?」
「可他現身的時機畢竟太過巧合。當初我雖憑著直覺相信了他,心底卻仍難免存疑……連於大哥也曾幾度提醒要我小心。偏偏是平時最為理智的你,於此事上卻從未表達過半點意見,甚至還一派樂觀其成……」
「……我之所以什麼也沒說,並不是因為相信他――這八年來,我始終未曾相信過聶曇。」
「但不論存有多麼大的疑慮,以冽兒當時的情況,也只能將他交託給聶曇而已……這既是唯一的出路,意見什麼的自然沒必要。」
「果然是你會說的話。」
因其所言而露出了個理解的表情,唇畔笑意苦澀未減,白毅傑一聲輕嘆。
「我雖感覺得出聶前輩的真心對冽兒好,卻多少有些不放心,所以才年年親往東北探他……眼下看來,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會這麼說,表示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