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麗夏?毛的人類會從塞姆利亞消失,只剩下名為銀的冰冷的軀殼。
這無異於殺掉了麗夏。
麗夏和遊的本質區別,就在於殺人的初衷。遊是因為需要錢和磨練技術,所以他主動選擇了殺手之路。而麗夏,只是被動的接受了先代的傳承罷了。
如果繼續下去,麗夏遲早有一天會消失,只剩下銀。
這不是報恩。
“你是說,希望我幫助你這個原罪犯去拯救一個現任罪犯?”
達德利冷笑了一下,透出一股無形的壓力。
“對。”
遊針鋒相對的同意了。
達德利一定會同意的。
首先,如果達德利認同遊,那麼他自然會提供幫助。
其次,如果達德利不認同遊,現在他不能動彈,也只能拜託羅伊德。
最後,就算他不相信羅伊德,他也得把這些情報上交給上級,因為這是搜查官的職責。
而一旦上交,塞爾蓋科長肯定會看到。他看到了,就基本相當於羅伊德看見了。
百分之百的策無遺算。
“你小子,真是讓人討厭到不行。”
“很多人都這麼說。”
“能最後問一句麼,為什麼,你不親自去呢?比起羅伊德,你的口才明顯更優秀。”
遊愣了下,臉上透出了落寞的表情。
“我,是不行的——抱歉,羅伊德他們要來了。我先行告辭了。跟您的交流很愉快,達德利搜查官。”
“我可一點都不愉快。”(未完待續。)
第二十六章、崩潰的日常
麗夏拼命的逃走了。
穿著舞姬服,一口氣闖過血泊中的彩虹劇團的大門,踏著鮮血,麗夏一路狂奔。跳躍,爬牆,飛簷走壁。
讓她感覺到痛苦的是,鼻腔裡鐵鏽似的鮮血的味道,腳步下踩響的血花,甚至是那透過輕薄衣服貼在小腿上的粘稠的觸感,自己都不覺著討厭。
習慣了。
自己,已經習慣了殺戮,習慣了鮮血。
彩虹劇團對自己而言,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罷了。就好像彩虹水泡,麗夏一味的沉浸在它夢幻的色彩中,卻忘了水泡總是會破的。
希望越大,絕望也就越大。
銀的身法下意識的使了出來,麗夏三兩步在城市間飛躍著,下意識的避開了眾人的視線,一路逃竄到市外,穿進森林裡,鬱鬱蔥蔥又陰翳斑駁的環境,終於讓她多少安心了。
緊跟在安心感後面的,是濃濃的自我厭惡。
一般人對陰翳的感情都是恐懼啊,或者是討厭啊什麼的吧?
為什麼我會喜歡呢?
麗夏視野模糊了,腳下漸漸傳來刺痛的感覺。
她的衣服是舞臺演出用的,自然不具有什麼防禦力,在樹林這種地方穿行,這種輕飄飄的舞臺服根本就是累贅。在麗夏忘情奔跑的時候,腳踝附近的衣服率先被細小的枝葉夠的粉碎,露出潔白的面板,上面粘著一些鮮血,美麗的殘忍。
“啊————”
她終於停下了的奔跑,彷彿把全部鬱悶都排洩出去似的,她瘋了似的大喊著,尖銳的女聲響徹天穹。
沒有了。
自己的一切,都崩潰了。
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是,為什麼,這麼心痛呢?
麗夏捂著自己的心口,在那柔軟的觸感之下,是隨著心跳瘋狂的湧動到身體每一跟血管的炙熱痛苦。
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的難過呢?
這份彷彿要把麗夏整個人都翻過來的痛苦,真實的充斥著她的身體。
而且,為什麼沒有下雨呢?
麗夏抬起頭,淚眼朦朧的臉直面天空。
如果是大雨傾盆,或許就能讓自己清醒過來了吧?
又或許,瓢潑似的雨能讓自己充滿陰影的心,稍微好過一點呢?
可是,今天偏偏是個大晴天。
天朗氣清,萬里無雲,碧空如洗,應該是個暢快的好天氣。
和心情不符。
和事情也不符。
自己很痛苦,今天也出現了巨大的悲劇。
麗夏無意識的走著,漫無目的。
偶爾有魔獸過來,麗夏下意識的,從旁邊折了一根樹枝,就打發了。
以銀的身手來說,這種低等級的魔獸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