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安靜。這也是克洛斯貝爾市的傳統之一,夜晚是用來休息的,人們基本不會外出——當然,真正的原因可不是這麼簡單。只不過,聰明的人不需要解釋,而給那些單純的居民和小孩子們這樣解釋最輕鬆罷了。
“哈哈,好棒的夜景啊……”
雙臂壓在防護欄上,羅伊德淡淡的感慨著。
“克洛斯貝爾到底是大都市啊——雖然叔叔家所在的城市也絕不算小。”
這可不是歸鄉人的親切感。克洛斯貝爾自治州雖然小,但是克洛斯貝爾市可是放在全塞姆利亞大陸都首屈一指的大都市。
政治上長期被帝國和共和國壓制也越發畸形,但也因為有兩個宗主國要供養,讓克洛斯貝爾的經濟飛速發展。世界最大的銀行ibc的總裁就是克洛斯貝爾本地人,ibc總部也設立在克洛斯貝爾。
與畸形的政治不同,克洛斯貝爾有著發達的經濟。姑且,也算是一件克洛斯貝爾人自豪的事情吧?
我到底還是回來了啊……
羅伊德眺望著中央廣場上的克洛斯貝爾之鐘,腦子空空的。
三年前,因為大哥殉職,悲痛的羅伊德選擇了逃離。
然後暫居卡爾瓦德共和國的叔叔家,並在克洛斯貝爾市西的警察學校裡苦學三年,成功的拿到了搜查官資格。
那三年裡,羅伊德極力阻止自己去思考、去回憶、甚至去聽聞關於克洛斯貝爾的任何事情。
恐怕,三年前,羅伊德逃離克洛斯貝爾的原因,就是他在迷茫吧?突然失去了支柱,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曾經,羅伊德以為,只要和大哥一樣,考上搜查官,那麼他就能像大哥一樣找到生活的動力。
不過現在看來,那也只是一種迷茫罷了。時間因為備考而緊張到無法思考其他事,但現在不需要這麼緊張了,沒有解決的迷茫心境又回來了。
羅伊德的表情越來越沉重。
他忽然開始懷疑,自己選擇當警察,真的是自己希望的嗎?
“喵……”
伴著一聲慵懶的叫聲,什麼東西靈敏的跳到羅伊德頭上,並以羅伊德亞麻色的碎髮為踏板,有一個反向跳,落到樓頂的地面上,優雅的伸了個懶腰。
是一隻黑貓。毛色深黑,不過有點雜亂。看上去有一段時間沒有打理過了。
“咦?怎麼?是貓啊?出現在棟樓裡,也就是說,在支援科入住之前就在這裡安家了嗎?”
羅伊德好像是在給自己解釋著。黑貓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不明其意的喵了一聲。
“哈哈,抱歉,打擾你啦,我這就回去啦。”
這麼說著,羅伊德摸摸它的頭,推開門回去了。
到底是因為怕打擾這隻貓靜謐的夜晚呢?還是單純的因為羅伊德不想繼續回憶了呢?
恐怕羅伊德自己都不清楚。
樓下隱隱傳來爭執的聲音。
“蘭迪回來了嗎?”羅伊德自言自語著,走下樓。
一樓大廳裡,高大的紅髮男人僅穿著一條四角短褲和角落裡的藍髮少女爭執著什麼。
紅髮男人自然是蘭迪,此時他身上只有一條短褲,腳上是防水拖鞋,健康又結實的身體表面掛著水珠,寬大的身體上,幾條淺褐色的疤痕因在上面,貌似是曾經戰鬥中留下的。
此時的蘭迪正用一條白色毛巾擦拭著自己長長的紅髮。
“蘭迪前輩還是多自重點的好。”
提歐的聲音。她現在對著牆角的導力終端做著什麼,沒有回頭。
“呀~別這麼說嘛。把這裡當家的話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嘛。”蘭迪一邊笑著一邊向餐桌走去,上面放著一瓶冰冷的威士忌。因為溫差,光滑的瓶身上和現在的蘭迪一樣粘滿了水滴。
咬開瓶蓋,豪飲一口。
“呼啊——這個爽,要來一口嘛提歐醬?”
“我說你別勸未成年人喝酒啊……”樓梯上傳來羅伊德無奈的聲音。
沒有人給他說明,不過他依舊明白了這一切的緣由。
羅伊德剛剛去找蘭迪他不在,是因為蘭迪此時在一樓的衛生間洗澡。雖然衛生間每個樓層都有,但是具有沐浴功能的只有一樓的這一間。然後,洗澡之後穿著……隨意的蘭迪就被正好在一樓的提歐看到了……
“不過好歹還有女性在,什麼都不穿不太好吧。”羅伊德說著走下樓梯,介入兩個人之間。
“喲,晚上好啊羅伊德——要來一杯嗎?”蘭迪笑著和他打招呼,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