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兒扎布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道:“人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第二天,真臘是個好天氣,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穿著單薄外衣的王安龍,心情卻不是那麼美麗,日復一日去衙門騷擾英兒扎布,效果一點兒也沒有。那筆龐大的財產,到了真臘,就被人給吞掉,換了誰也不會很開心。
街上的人,如今看到王安龍已經覺得很熟悉了,這位漢族老者,每天早上都會出來吃一點早飯,隨後走到衙門去。每次都站在衙門口不給進去,老人家磨磨蹭蹭跟門衛說上半天,再意興闌珊的回來。許多年輕而熱情的人,主動跟王安龍打著招呼:“王大爺,今天又去衙門啊?王子答應見你了嗎?”
王安龍只是陪著笑臉,尷尬的快步從街上走過。漢人平民找真臘王子理論這件事,就快被真臘人編成歌謠來唱了。
守衛在衙門口的兩名真臘官兵,看到王安龍又走了過來,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那神情,彷彿是信訪辦的看到上訪者似的。
王安龍走到衙門口,規規矩矩的施禮道:“小人王安龍,求見真臘王子英兒扎布。”
往日裡,那兩位官兵聽見王安龍這麼說,就不耐煩的趕他走人了。王安龍已經堆上一臉笑容,做好了被官兵趕走的準備。沒想到,今天居然例外了。左側那名官兵懶懶的咳嗽一聲:“王子說了,要是你來了,就去偏堂見他。自己進去吧!”
王安龍千恩萬謝的點頭哈腰,從袖籠裡取出兩小塊碎銀子,遞到那兩名官兵的手中,便順著他們指引的方向朝偏堂走去。
英兒扎布是個窮奢極欲的人,真臘的老百姓並不算富有,可英兒扎布的官府卻極為奢華,王安龍一路朝偏廳走去,只見路上的雕欄玉砌裝飾華麗無比。快要走到偏堂門口,卻看到幾名健壯的衛兵站在偏堂之前,伸手攔住了王安龍。
“漢人,過來,搜身。”衛兵生硬的說著漢語,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教他的。
王安龍老老實實的舉起雙手,讓幾名衛兵搜尋了一點,又被他們順手牽羊摸走了一點零錢。這位出身大宋官場的老人家不由得暗歎道:“天下烏鴉一般黑!”
搜身之後,王安龍這才被准許進去偏堂。英兒扎布正坐在堂上吃著水果,手中把玩著一件不知道從誰家搶來的玉器。
見到王安龍走了進來,英兒扎布大聲說道:“王老頭,之前不是本王子不見你。實在是因為本王子很忙,非常忙。”
王安龍恭恭敬敬的施禮道:“王子貴人事多,是小民叨擾了。卻不知道,老夫的那些家產,王子可都查的水落石出了沒有?老夫敢以性命擔保,那些家產都是清清白白的祖宗家業。絕對沒有賊贓啊。”
英兒扎布嘆了口氣,看著臺下的王安龍和他的幾位幕僚,臉上擠出一絲難堪的神情,喃喃說道:“不瞞你說,經過本王子查證,你的家產的確很清白,都不是賊贓……”
“這就好了……”王安龍欣喜的說道:“還請王子早日把老夫的家產賜還。”
“難就難在這裡……”英兒扎布給小鬍子幕僚使了個眼色。像這樣的瞎話,當然是幕僚來說比較合理。
小鬍子幕僚輕咳一聲,走到王安龍的身邊,低聲說道:“老人家,說起來真的很不湊巧。你也知道,我們這兒是真臘的港口。平日裡,英兒扎布王子親自在這裡坐鎮,為的就是防止有海盜來真臘打家劫舍。這次,為了查證你的家產是不是賊贓,英兒扎布王子到處查訪。沒想到驚動了一夥實力很強大的海盜。他們連夜登陸,突襲了我們王子的庫房,別說你的家產,就連王子自己的家財,也損失了不少。老人家,這是天災**啊……您,就當破財消災了吧!”
王安龍雙眼一翻,高聲喝道:“笑話,本地又不大,若是有海盜突襲。居民怎麼不知道?這樣的訊息,應該是一傳十十傳百才對。”
英兒扎布立刻站起身來,快步走下大堂,站在王安龍的面前,氣急敗壞的叫道:“你什麼意思?是說本王子騙你不成?告訴你,真臘的海面並不太平。占城、交趾、安南、呂宋……到處都有海盜出沒。難道說,海盜上岸突襲,還要本王子敲鑼打鼓到處宣揚不成?你知道一個國家,一個地方,最需要的是什麼嗎?是和諧,是穩定。所以,本王子絕對不能把這些事兒宣揚出去。否則的話,會有一小撮別有用心的刁民,煽動大多數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把事情鬧大的。”
王安龍結結巴巴的反駁道:“王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按照真臘的律法,如果是我的家產……”
“你跟我講律法?你跟我講律法?”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