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也一本正經的在金鑾殿上給趙昚施禮。
趙昚翻了翻手上的卷宗,頭也不抬的問道:“唐仲友,你要告御狀?”
“臣唐仲友本是兩浙東路鹽官,因為學術和朱大人不合,得罪了朱大人,被朱大人誣陷入獄。之後還強抓官妓嚴蕊入獄,嚴刑拷打,逼迫她承認和微臣有染。臣今日告御狀,就是請官家能還微臣一個清白。”唐仲友拜服在地上,嘶聲叫道。
“韓風,怎麼什麼事都有你的份?”趙昚也不理會唐仲友,看著韓風問道。
韓風笑了笑,其實趙昚就是喜歡韓風這副不拘謹,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要說現在撒謊的話,韓風是張嘴就來,說得比天橋底下說書的先生還要流利:“啟奏官家,在審理這件案子之前,微臣還有事稟告。”
韓風和站在佇列裡的韓侂冑對望了一眼。韓侂冑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從來都是個不定性的主兒,永遠都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做出來的事情都是讓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目瞪口呆。
韓風讓開一步,李飛鏢快步走上前,從背上卸下一個口袋,把裡邊的東西叮叮噹噹的倒在地上。韓風蹲下來撿起一塊,舉在手中,朗聲說道:“細作司有任務,微臣就帶著幾名下屬朝臨安趕路。在平陽鎮,遇到一群山賊模樣的人,想要狙殺一男一女。微臣當然不能見死不救啦。出手之後才發現,這些人原來是皇城司的人。最奇怪的就是,皇城司的人不亮明身份,並且出動七八名劍手,對付手無寸鐵的一男一女。”
“臣心中疑惑,就仔細盤查這一男一女的身份,原來他們竟然是從揚州大牢越獄的唐仲友和嚴蕊。臣當時就想捉拿他們歸案,但是兩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冤枉的。要來臨安告御狀。臣以為,若他們真的有冤情,也不能斷絕了他們的活路。就自作主張,抓了他們,一併前來臨安。”
韓風冷笑兩聲,接著說道:“經過臣的明察暗訪,才知道,原來皇城司和朱熹勾結在一起,炮製證據陷害唐仲友。之後唐仲友逃獄,皇城司怕事情敗露,於是副指揮使陳八斤親自帶人圍追堵截,很不幸,他遇到了見義勇為的細作司……”
朱熹顫抖著聲音吼道:“韓風,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有沒有噴你,官家一審就明白了。你這條老狗倒是著什麼急?這就跳出來咬人了?”韓風調侃著說道:“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趙昚的臉色漸漸嚴厲了起來,眯著眼睛喝問道:“陳八斤帶人出臨安,有沒有皇城司的文書?”
“沒有!”站在階下的皇城司官員自然不會為了一個死人辯護,現在誰都知道趙昚的心情不太美麗,硬要撒謊,那就是嫌自己的命長了。
“看來皇城司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啊!”趙昚冷笑道:“朕以為皇城司是督察百官的,沒想到現在還幹起了殺手刺客的行當。不僅如此,連文書都不遞,就喬裝成百姓出城。皇城司到底囂張的很呢!”
趙昚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太子妃的小動作,韓風的用意,他又怎麼可能不明白?這件案子,對付朱熹是明面上的,把皇城司給抽下去才是正經事。
“朱熹。”趙昚扭過頭來瞪著他,厲聲問道:“你是不是說唐仲友中飽私囊,貪贓枉法?”
“是……”朱熹遲疑了一下,死硬著頭皮答道。
趙汝愚差點就忍不住哀嘆一聲,趙昚這個人的脾氣是吃軟不吃硬的,現在跪下來苦苦哀求,再拼上這張老臉,說說自己也曾經是太子的老師,說不定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結果,這老頭兒居然還硬上了……
趙昚冷笑著點了點頭:“很好。朕要你立刻把唐仲友貪汙受賄的罪證給朕拿出來,送到刑部和大理寺稽核。”
朱熹渾身上下冷汗直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張大了嘴巴,卻不敢說話。
第二十五章 皇帝的真心話
韓風就站在朱熹的身後,輕描淡寫的說道:“朱大人,別說下官不提醒你。如今你可是在金鑾殿上對著大宋官家說話。今日,若是你說的假話,那就是欺君之罪。十惡不赦的大罪之一。想必,朱大人一把年紀了,也不想拖著家人一起被殺頭吧?”
小舞和韓風一唱一和就像說相聲似的:“誣陷同僚,最多也就是降職流放,要是在官家面前說謊,被砍了頭,可就不太值得了。朱大人是聰明人,自己會權衡利弊的。”
朱熹跪倒在地上,心裡的念頭七上八下,其實韓風和小舞說的那些道理,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現如今騎虎難下……朱熹顫抖著抬起頭來看了看趙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