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阮疏是模特身材,那麼元軒一定是古希臘中走出來的俊美王子,他的飲食偏向恰到好處的營養,所以塑造身形的時候走瘦削卻富有力量這條道路,正是所謂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也勿怪菲利普說他不做模特,是時尚界的一大損失。
不過這人想必也不會來,元軒的眼睛都長到了頭頂了,他沒有不擅長的東西,興之所至,忽然而已。過隨心所欲的生活才是他的追求,自然不會拿這些來苛責自己。
他慢悠悠的穿上衣服,才去開門。阮疏正在係扣子,背對著門,看著鏡子。
鏡子正對著門。
開門那一瞬間呂清的微笑僵住了,阮疏斂眉,手一頓,“元軒,是誰?”
元軒神情懶洋洋的,“什麼事,這麼早來找我?”
“你,你怎麼在這裡?”呂清一副捉姦的樣子,雖然心中有預感,但親眼看到人在這裡畢竟還是有點崩潰的。
“我想這是我的人身自由吧。”元軒蹙眉,“什麼時候我的出行自由,都要向你報備了?”
呂清有些侷促,“可是,伯母出來的時候讓我多照看你一下。”
“呂清,出意外的時候你挺身相護我很感激,又是自小相識,我並不想給你難堪,”他話說到這裡轉成低聲,“但在我酒裡下藥這種事,我想沒有哪個人願意這麼被擺佈,這次我不追究,你的傷也快好了,我已經通知吳修遠幫你找了一處住所,給你安排好了。早年的情分在,不要過度把這份感情給消耗完,你知道,我這人薄情的很。”
阮疏轉身往門這邊走來,元軒聲音停下來。
“呂先生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阮疏話語溫和,“我想你誤會元軒了,他昨天身體有些不舒服,過來問我有沒有藥,怕打擾你,便在這裡躺下了。”
寧可向陌生人借藥,也不願讓他紓解。
呂清聽他說話,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再次抬起的時候,又恢復那種膩中帶澀的聲線,“是我多想了,阿軒,伯母叮囑你出來的時候不要亂來,我也是擔心你。”呂清一臉關切。
“……洗漱一下去吃飯吧。”元軒還是給呂清留了點臉面。
他從呂清手裡拿走房卡,“今天去問一下前臺還有沒有房間,沒有就換酒店。”元軒留下一句話。
“可是……”呂清話沒說完,元軒連聽都沒聽,直接推開了旁邊的門,自顧自的去洗漱了。
剩下呂清和阮疏兩人站在門口,呂清眼神終於變了,不再是一副白蓮花的樣子,但大約是顧忌著這邊有監控,他還是那副溫和的表情,嘴上絲毫沒有留情,“當小三舒服?還是爬別人的床順溜?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是誰!”
阮疏整暇以待,風度翩翩,“呂先生,您誤會了什麼吧?”
“誤會個p!”呂清眼神惡毒,“別以為扒上菲利普就算什麼,這大腿可不好抱,當心被踢一邊去,還不好好抱著?你這麼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菲利普知道了怎麼想?”
他大約是心中藏匿了好多話想要一口氣罵出來,這只是一個契機。有些人會把內心的恐懼化作嘴中的利箭朝著別人嗖嗖嗖的發射,可惜徒勞,像一個跳樑小醜。
阮疏經歷過死亡,玩過槍,這點小菜還不夠他下酒菜,他笑的愈發溫和,“呂先生大約是垃圾桶看多了,也住久了,不敢相信這世界真有人憑藉實力上去,也不能相信人與人之間有著乾乾淨淨的關係。”
他走了幾步,到了菲利普的門口,回頭一眼,“你們天朝有一句話,叫謹言慎行。”
當然,呂清越是被激怒,就越會走極端。
他敲敲門,裡面咔嚓一聲,門開了,菲利普正好在門口,“rush,你起的這麼早。”
呂清立刻變了一副面孔,又成了人畜無害,面如秋月,色|若春|曉。
阮疏心想:得,這白蓮花不僅僅是心機婊,還是多七彩的。
“我知道你一向這個點起床啊。”阮疏看看錶,“下去吃早餐?”然後回頭,揚眉,“呂先生一起來?”
呂清柔柔道,“我等等元軒,然後一起下去。”
“那我們先走了,”阮疏微微欠身,“失陪了。”禮數週全。
29樓有專用電梯,所以兩人直接下去的,門合上的那一剎那,菲利普沒有起伏的聲音響起,“你昨天逃走了。”
他說這句話用的德語,阮疏沒想到菲利普會直接問,“抱歉。”
“是我做了什麼逼迫你了嗎?”菲利普沒有絲毫惱怒,這大概是他脾氣最好的時候,“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