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喜歡這些古董,有中國特色嘛,現在不都講究這個?我那個圈子都是喜歡這個的,之前一直找不到好貨,都說什麼有價無市,什麼嘛,就是不捨得唄,你這可是好東西啊,我記得原來有個設計師展示過……”
“那個設計師正是我的一個朋友。”阮疏彬彬有禮道,“他對於這個有些研究,手邊有一塊覺得不錯,便贈給了我,我覺得自己拿來也有些暴殄天物,便轉手贈給有緣人。這也是巧事。”
巧什麼,鑽研一下別人喜歡什麼就是了,黎菲林是貴婦圈子喜歡什麼她就想炫什麼,想要琢磨她這種人最簡單不過了。
阮疏心中這麼來了一句,呂清真是沒想到有這出,黎菲林就這麼簡單就被收買了,心中唾棄了一句村裡來的,面上卻非常賢淑,“果然是好貨,配伯母很好呢。”
阮疏用讚美的眼神看了呂清一眼,“呂先生果然識貨。”
呂清被他這個眼神這麼一看,覺得毛骨悚然,像是簡達隨鬼魂附體一樣,對他露出一個讚美的眼神,他搖了搖頭試圖把這種想法給驅除腦海中,只聽到阮疏驚訝道,“為什麼呂先生搖頭?是不贊同在下的話?”
呂清一僵,急忙搖頭,“哪裡,是頭有些暈。”
“那呂先生可要注意身體。”阮疏似是關切道。
呂清被他關切的一身雞皮疙瘩。
元軒徑直問黎菲林,“爸爸呢?”
“在書房呢。”黎菲林聞言有些不開心,“一天了呢,沒出來過。”
“我去叫他,也到了吃飯的時候了。”元軒蹬蹬蹬上樓,阮疏也沒有僵著,黎菲林自動過濾了那張和自己從前看不順眼的臉,那個姓簡的和眼前這人又不是一個人,怕什麼。
“你那設計師朋友叫什麼?”黎菲林拿著翡翠在陽光下比來比去,眯著眼睛看,欣賞的不得了。
“菲利普,”阮疏笑的得體,從上到下沒有一處不得體的,“埃爾文·菲利普。”
黎菲林眼中放光,菲利普!是那個時尚潮流領銜者菲利普嗎,老天!
對於她這樣的人,喜歡盲目的追隨著潮流,熟悉所有的超級品牌的各種設計師,購買力一流的女人來說,沒有哪個東西能夠輕易吸引注意力了,菲利普!
這個比曬什麼包包都有用!
黎菲林和阮疏彷彿迅速打熱了到了一個陣營,呂清心中恨不得掐著黎菲林的脖子,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善變的巫婆,你忘了從前怎麼折騰簡達隨了是不是?這麼容易倒你怎麼不去當牆頭草!
然後和黎菲林討論這一季的秋冬高定會是一副什麼情形,黎菲林悵然若失說自己拿不到票。
阮疏道,“這個不是問題啊,我可以幫忙。”
呂清剛才如果只是攢緊拳頭,現在指甲就又掐進了手掌心,選擇性失憶,忘了自己曾經惡狠狠的和阮疏說話,三人愉快的討論。
書房裡,元訓盯著桌子上的相框發呆。
元軒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他微微蹙眉,“爸爸,你又這樣了。”
元軒和元訓有些像,不過長相上元軒更像他的母親,元訓瘦高,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風度翩翩,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掌握cx帝國的大鱷,反而像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大家,看到元軒站在門口蹙眉,反而笑笑,朝他招手。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元訓道,“你之前不回家,我在這裡聽菲林喧鬧也有些燥得慌。對了,你領著你那個朋友來了?”元訓的眼神雖然溫和,然而溫和中也藏著鋒利,畢竟能夠成為紅頂商人,手段可不是一把兩把的。
元軒在他面前一向實話實說,“就在樓下,和他們在說話,不過,”他說到這裡蹙眉,揉了揉眉心,“為什麼呂清會在?”
“你很討厭他?”元訓倒了兩杯茶,一杯隨手放到元軒面前,自己的那杯任由茶葉沉浮,最後沉澱到杯底,“我以為你還當他是朋友,你身邊人一向很少,這人認識二十年,知根知底。”
元軒不語。
“看來你厭惡他對你抱有其他幻想,”元訓拿起杯子飲了一口,“這使你感到苦惱嗎?”
“我習慣不了別人的過於親近。”元軒實話實說。
“總有人會抱有各種各樣的目的來到你身旁,只要在一定底線之下默許也未嘗不可。”元訓身經百戰,沉浮於世,“不過你的脾氣,給我的選擇可真不多。這孩子之前護過你一次,至少對你沒有存惡意。”
“您可又是老生常談了。”元軒道,“我聽得耳朵都要長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