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櫃,這富貴酒……”
抿了一口茶,濮家欣看著李富貴,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想我們濮家已經表示出誠意了,是嗎?”
桌子上面,是濮家開出的價格。
一千兩黃金!
三千兩白銀上次被拒絕,這一次濮家直接開出了一千兩黃金的價格,相當於上萬兩白銀。
這個價格,著實讓人激動,但是……
這富貴酒的重要性不用葉衡多說李富貴和王為源也理解,用葉衡的話說,這富貴酒就是現在他們這群人的根本,要是賣了,短時間內靠什麼來營生呢?
誠然,富貴酒樓還可以賺錢,但是別忘記了,造紙作坊那邊現在可是需要大量的錢來投入的,前期的十兩銀子,不過是用來挖坑蓄水,到後期圈地和招工都是需要銀子的。
所以就算濮家欣出了一萬兩銀子的價格,李富貴還是猶豫了一下。
賣是不行的,畢竟這富貴酒說起來還是葉衡的,但是呢,濮家欣又得罪不起。
一時間兩人有些為難了,濮家欣見了他們的反應,臉色有些不悅,然後說道:“李掌櫃的,還是不肯答應麼?”
話語之間,隱隱有些威脅的意思在裡面了。
很顯然,濮家欣這次親自來富貴酒樓,是下最後通牒來的,也可以說是給足了富貴酒樓的面子,這也是濮家欣考慮到濮家的名聲,不願意落得一個咄咄逼人的臭名,另外因為富貴酒現在是貢酒了,牽扯也有些大,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濮家欣還真不願意來陰的。
知道濮家欣就要生氣了,李富貴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和王為源對視了一眼。
少爺怎麼還沒來?這邊快要撐不下去了呀!
兩個人都很急,最後王為源為了留住濮家欣,便只好開口說道:“濮小姐,不是我們不識抬舉,實在是……唉!實話與濮小姐你說吧,我與李掌櫃,都是少爺身邊的人,這富貴酒也是少爺的,我們根本就做不來主!”
原來是這樣。
濮家欣明白了,並不是李富貴不識抬舉,而是就算自己開出再大的價錢,對方也拿不了主意。
於是濮家欣淡淡地問道:“你家少爺,是哪一位?”
……
崔放嘆息了一聲,他看著自己眼前這朱門高牆,一張臉紅了紅,最後還是咬咬牙,上前遞了自己的名刺。
片刻後,陳堯佐身邊的人出來把他請了進去,一直到了後院一處涼亭中。
陳堯佐指了指座位,說道:“坐吧!”
“不敢!”
崔放拘謹著,推辭了一下,滿臉愧色。
“這有什麼不敢的?”陳堯佐笑了,說道:“坐吧,怎麼如此見外了?”
“我……”
崔放羞愧地說道:“這一次,我做錯事情了,不敢連累大人!”
“都是同年,什麼大人不大人的?”陳堯佐搖搖頭,然後說道:“你是為了葉家子?”
“嗯!”崔放點點頭,想了想還是說道:“請大人……幫幫忙……”
具體要怎麼幫忙,叫崔放也是難以開口,本來陳堯佐就是因為有一股子書生義氣,才肯與他接近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陳堯佐自然是看不起他崔放了,雖然陳堯佐表面上還是一切如舊,但是人心變了,一切都很難說。
看到崔放的樣子,陳堯佐搖搖頭,然後說道:“你如今悔恨,早前卻在幹什麼去了?三柳啊三柳,我記得當年進京科考的時候,你與葉廣元兩人的交情,那可以說是不分彼此的。怎麼時過境遷,到了現在,卻如此對葉家不屑一顧,當年的同年之義呢?”
三柳是崔放的字,被陳堯佐數落著,崔放越發地羞愧了,只好唯唯諾諾,表示悔改。
陳堯佐嘆道:“唉!事到如今,老夫又能有什麼辦法?”
“有的!”
崔放說道:“葉衡此子天性敦厚,這一次我們崔家如此對他,但是他卻並沒有生氣……”
“哦?”陳堯佐一聽,便問道:“何以見得。”
“那首詞……”
崔放提醒著,陳堯佐一聽,細想之下也是笑了,然後說道:“原來是這樣,‘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麼?這麼說來,這個小傢伙看來確實的蠻敦厚的,既然如此……我便以伯父的身份,去一趟葉家,但是三柳啊,事情成與不成,我也保證不了。唉……其實最主要的,還是你們自己的行動!”
“知道!”
崔放點點頭,然後說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