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招呼,然後問了幾句話。
這一問就問出事情來,船伕皺著眉頭,在船艙外面敲了敲,然後說道:“少爺,前面不太平,我們只怕是不能過去了!”
葉衡出了船艙,柳永也跟了出來,一邊還搖搖頭說道:“這怎麼每次坐船快要到海寧的時候,都會碰到麻煩?”
“怎麼回事?”葉衡對船伕問了一句。
船伕道:“方才過去一個老叟,說是這兩天運河上面不是很太平,很有可能是水匪正在活動,我們……只怕是要躲一下!”
“躲到哪裡去?”葉衡的眉頭皺了起來。
船伕道:“半個時辰前我們路過一個地方,那裡的山裡有炊煙升起,也許有人家也說不定,我們可以躲到那裡去,不過這樣一來,只怕要耽擱兩三天的時間!”
“只是兩三天的話,應該沒有問題!”葉衡點點頭,說道:“老人家你看著辦吧!”
得到了葉衡的指示,船伕便立即和他的兒子一起掉轉船頭,這邊葉衡進了船艙,卻有些擔心地對紅裳問道:“兩三天以後,就真能太平麼?”
紅裳搖搖頭,只是罵了一句:“這些土匪,都是沒人性的!”
據說紅裳小時候,就是因為父母被水匪殺害了,當時正好葉衡的母親經過,便收留了當時年紀還很小的她,所以紅裳一直對葉家很感恩,就算是葉衡的母親去世了,她也對葉衡一直不離不棄。
坐在葉衡的對面,柳永倒了一杯酒,然後用屁。股把正躺著睡覺的龐鐵頭擠了擠,一邊答道:“放心,現在坐鎮江浙漕司衙門的人可是陳堯佐,此人法度嚴謹,因此這廣德軍也肯定不敢偷懶。所以不出三日,廣德軍已經就會包圍過來,水匪們如果不想全軍覆沒,就得在這之前離去!”
聽到柳永的分析,葉衡點了點頭,不過他也嘆息了一句:“想不到這人間天堂一般的蘇杭,中間也有這樣窮山惡水的地方,唉!”
嘆息之後,葉衡便繼續和柳永喝酒。
當然,喝得兇的是柳永,葉衡一直都是很節制的,但就是這樣,紅裳還是不滿了。
眼見柳永咕嚕兩下就把一碗酒給喝完了,紅裳白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先生,你這般喝法,船上又有多少酒水給你喝?而且也別帶著我家少爺喝了,這喝酒有什麼好的?喝酒了就發癲……”
一口吳儂軟語,小丫頭的話卻說得頗有些威風的味道,柳永聽了以後雖然點了點頭,不過他也嘆息了一聲:“唉,喝過那富貴酒之後,這些尋常的酒水,倒是一連喝好幾碗也醉不了!呃,紅裳姑娘你別瞪眼了,喝完這碗酒我就和這個鐵頭一起睡覺去……”
說罷,柳永還用頗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一下葉衡和紅裳身後的布簾子,一邊對葉衡打了個眼色。
紅裳是女兒身,和三個男人在一個船艙裡面,自然是有些不方便的。幸好這三個男人中有一個是葉衡,所以她就連晚上睡覺都拉著葉衡一起,還在船艙裡面掛了塊布簾子,將船艙一分為二。
現在看到柳永這眼神,加上柳永那滿臉揶揄的神色,紅裳哪裡還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小丫頭紅著臉啐了柳永一口:“先生,你好不正經、為老不尊……”
想了想,紅裳又補上了一句:“有辱斯文!”
她一直跟在葉衡身邊,特別是葉衡打算參加科考以後,自然也買了許多相關的書籍來讀,紅裳跟在葉衡的身後看著葉衡讀書,偶爾還幫葉衡整理一下書籍,於是也學了幾句咬文嚼字的話,這時候正好一股腦全部對著柳永給罵了出來。
“好厲害的一張嘴!”
柳永這廝的臉皮也厚,別看他四十多歲了,又是赫赫有名的詞客,但是在紅裳和葉衡的面前,柳永是半點也不客氣的。
當然,柳永他從來也沒有客氣過。
他一生醉心功名,但是偏偏當今的皇上看不上他,早年留戀煙柳巷陌,混跡青樓畫舫之中,因此害得自己的老婆也因此而鬱鬱寡歡最終病死了。
也許正因為如此,柳永這個人的性格才會如此的有趣。
一方面他是一個偉大的詞客,但是另一方面,他卻也是一個很現實的人。
長年以來,他都留戀在青樓之中,靠著那些歌妓的救濟活命,也練就了一個見風使舵的本領,知道怎麼看人。
柳永知道,這個葉衡好像對他很不錯的樣子,而紅裳這個丫鬟雖然身份卑微,但是看起來她在葉衡心中的份量也不低,所以不能真得罪!
不過柳永還清楚,那就是紅裳這個丫頭再厲害,她也怕葉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