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的長指隔著錦緞按在了舒落宇背上腫起的藤鞭傷痕上,舒落宇狠狠抽了一口涼氣,掙扎了一下
“世上有多少能同生共死的愛情呢,又能持續多久?我喜歡你,我在你身邊,我知道,只要我不離開,你永遠不會拋棄我,就算舒落宇到最後也不會愛上越湛,她也一生也不會冷落他”
舒落宇忍耐著越湛的手指仔細的在她背後描畫著凸起的瘀痕,額頭上閃出汗光,越湛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把照夜白殺了,你把賬算在自己頭上。以後我再也不敢隨便動手”
舒落宇疼的牙根酸癢
“你。。你先放開我”
“不放,這是為了我挨的責罰,我要好好的記住了”
由著越湛慢慢的摸完,舒落宇沒什麼力氣了,本來進來之前就被灌了酒,她有些軟軟的倦意,越湛扶住她,把她外衣除去,輕輕的讓她趴在床上,捲起身後的綢衣,抽了一口涼氣
“這不是藤鞭!”
“是竹條”
越湛的嘴唇貼在腫起的面板上,感覺滾燙
“你忍著點”
舒落宇心想,忍了好久了。越湛從衣襟裡取出一盒藥膏,慢慢的在掌中暈開,輕輕的摸在猙獰交錯的瘀痕上,感覺指下的身體本能的繃緊,抬頭看看舒落宇,她已經合上眼睛,呼吸悠長的睡著了。
舒落宇的花名到底氾濫開來,於是二皇女奉召修身,頗有些膽寒的隨禮部尚書上了小寒山,蒼松翠柏圍繞期間,小寒山的玉宵殿裡有汩汩噴發的溫泉,向來是皇家冬日的休憩之地
面對禮部尚書核桃皮一樣的臉,舒落宇著實有些膽寒,豈料老太婆並沒有罰她背書抄經,反而看了看她,一臉憐憫
”赤子之心吶”
一頭霧水,舒落宇被禮部尚書評為意氣用事,奉召勸她在小寒山的玉霄殿聽濤,靜心自悟。然後就走的不見人影,舒落宇猜想她八成是回京了
玉霄殿的侍衛不多,梧桐參天。舒落宇每日只管泡泡溫泉,喂喂喜鵲,要麼就坐在跳起的泉水邊直到黃昏。
舒落宇站在庭院裡,看梧桐的葉子紛紛落下,慢慢的拜碎手中的麵食,扔給地上歪著頭看她的喜鵲,她並不十分想回皇女府
因為不知道怎麼面對皇女府裡面的側夫,越湛。
不論如何,越湛不是她尋找的人,不能帶來她想象中的生活,將要面臨的一妻多夫,令她有些茫然,有時候,甚至想要一走了之
從十六歲在叔叔的扶植下做了總裁,到二十四歲逝去,她有無數次想要一走了之的情形,也許是她不夠堅強。
但是,最終她都咬牙堅持下來,因為她自認為是個有擔當的人。
獨孤墨玉從牆頭跳下,驚飛了一大片喜鵲,黑色的翅膀,白色的邊羽優美的盤旋,紛紛掠過如血的夕陽,迎著金輝的舒落宇抬手擋了擋眼睛,驚訝
”是你?”
獨孤墨玉二話沒說,只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舒落宇磕了三個頭,舒落宇傻了,口齒有些不靈
”做、做什麼?你”
獨孤墨玉在地上跪直身子
“求殿下救救赫連春,殿下要獨孤墨玉做什麼都行!哪怕。。。。”
獨孤墨玉咬了咬牙,從錦囊裡拿出麻繩,蠟燭,皮鞭,甚至還有玉勢,看得舒落宇目不暇接,驚嚇的後退兩步,這是哪裡跟哪裡啊?
舒落宇伸出手指,恨恨的點著他
“獨孤墨玉!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殿下,你就算不愛赫連春了,我們也畢竟是從小一起讀書長大的,您騎馬還是赫連春教的,赫連春還因為您受過傷,殿下,不是情人也是朋友,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
舒落宇還沒說出什麼來,獨孤墨玉已經開始寬衣解帶,自顧自的把黑色的外袍扒下來,露出了裡面的黑色裡衣
這看了可了不得,舒落宇閉上眼睛,轉過頭
“你把衣服穿起來!有話好好說!”
男性極具侵略味道的鼻息噴在舒落宇臉上,舒落宇嚇得一抖,張眼一看,入目的是一條丈許長的大紅綢,那個紅豔豔的色澤在夕陽下越發刺眼
獨孤墨玉的鳳眼很深,近在咫尺
“殿下喜歡什麼,墨玉就陪您玩什麼!”
黑髮如瀑,亮晶晶的垂在獨孤墨玉膝蓋處,涼風一吹,便朝舒落宇捲了過來,舒落宇燙到了一般,向後跳去,整個人頓時一聲巨響,砸到了溫熱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