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下去摘一朵荷花”
拂柳啞然,諸如傷沒好,水太涼,荷塘太深,此類問題一起堵到了嗓子眼,不過他嗓子眼沒有那麼粗,於是他張口結舌眼看著舒落宇撩起衣襬,涉水而下
碧綠盪漾的湖水沒了她的腳踝,沒了她的小腿,沒了她的膝蓋,沒了她的腰身,漂浮起她的頭髮,拂柳站在岸上看著她慢慢的越過很多很大很漂亮的蓮花,努力的向一朵半開的白蓮游去,水面搖晃著陽光,折射在拂柳的眼中,他突然落下兩滴淚,卻不知道為了誰,為了什麼
只是看著那人,著折了荷花叼著它,奮力的遊了回來,爬上岸,瑟縮顫抖很高興的衝他笑著說
“看,我摘到了”
拂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還不避嫌的扯住舒落宇滴水的袖子
傻瓜,傻瓜,為了赫連春不惜把命搭上的傻瓜,為了一個比她大的下人日日葬送前途觸怒皇上的傻瓜,在陽光下,莫名其妙要去涉水摘花的傻瓜,摘了還不摘漂亮的近的,只摘自己喜歡的傻瓜
你為別人受傷,你為別人捱打,有沒有人珍惜你呢?傻瓜
棒打鴛鴦兩分散
春季涉水本就是大寒傷身,何況舒落宇傷患未愈,好在是春末夏初
就此又臥床半個月,斷斷續續的喝著藥,拂柳簡直把她當成了小白兔,望著她就眼淚汪汪的,令舒落宇十分無奈
一晃,竟然到了夏末,天乾物燥,此等天氣,鄰國來訪,舒落宇很是無語,好好的她都快回府了,被皇上一道聖旨又擱在宮裡了
開城門,大張旗鼓的歡迎起來,張燈結綵,四處歡騰,舒落宇也被折騰的夠嗆,又是禮服又是發冠簡直麻煩透頂。
拂柳幫她綰上發,帶上發冠,用五彩瓔珞釵插上,左右看了看,感覺十分不錯,舒落宇被他看女兒的神態看得全身發毛,拂柳皺了眉
“這珍珠金絲四爪皇子袍素了些”
舒落宇拔下五彩瓔珞長腳釵,換上一直碧玉簪
“如此不就不素了”
拂柳不滿
“殿下,這是國宴,你打半會不會太簡便了?”
“巾幗英雄不能以色示人”
“搞不懂你們女人”
舒落宇呵呵一笑,站起身來拂了拂衣服,將漆黑微卷的長髮從肩上撥到身後,若說這舒落宇的身體,這頭髮到相當出彩,色如鴉羽
推門看著守候在門口的一干侍衛,舒落宇對皇上身邊的老內侍笑道
“這是幹什麼?怕我不認路”
那人也是看她長大的,如今二殿下憑空多了一份風流高潔倒是很令人歡喜,可惜了,又添了古古怪怪的道道,膽大包天,牙尖嘴利,令人著實頭痛,那人也不忌諱
“是怕殿下跑了”
舒落宇啞然半晌,回過頭去,和他兩輛對視
“我至於麼?”
“難說”
舒落宇無言,慢慢和他行至大殿門口,轉頭一笑
“就是我想跑。。。。”
齊刷刷一聲刀響,舒落宇目光不動,那老內侍退開半步,一眾侍衛盡皆刀半出鞘,燭光下隱隱發出寒光。舒落宇補足後半句
“我也打不過這麼多人啊”
老內侍悠然道
“殿下武功雖不敵親生姐妹,但也不是好相與的”
舒落宇笑笑
“練武在強身健體保衛國家,又不是用來逞兇鬥狠亡命天涯”
“殿下說的是,殿下請”
舒落宇笑著點頭,覺得廊下一道無法忽視的視線看著自己,目光一跳,便看見廊下站著一個男子,目如潭氣如淵,黑袍黑衣黑緞靴,鳳眼瓊鼻薄唇,珠玉生輝,一身冷肅。
舒落宇不舒服的皺了皺眉,毫不猶豫轉身進殿。
獨孤墨玉薄唇一挑,寒潭鳳眸中閃過一絲性味。看來這個二皇女不待見他?
皇上站在大殿上,看著自己三個女兒一字排開,心裡還是十分滿意的,老大和小三自小聰明伶俐,氣質出眾,這個小二,雖然開竅晚點,開竅後又將她氣得七竅生煙,不過那身高遠如雲,明月出岫的氣勢倒是出來了,不過就是太不沾染紅塵了些,半點不讓。
嘆了口氣,皇上吩咐
“入座吧”
“是”
一切準備工作都進行的很好,皇上非常滿意,瞄了瞄二皇女,也沒出什麼狀況,便安心和禮部尚書談論,突然大殿上一聲驚呼
“殿下!”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