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髓。柳映看著面前柳意,柳意在她的注視下目光依舊深沉,沒有任何情緒,彷彿她對她沒有任何影響,叫人看不出任何表情,簡直和以前判若兩人。
心裡一旦有了計較,所有的疑問都在這時候冒了出來,一個接著一個,原來,在她心裡,意意有那麼多不對勁的地方。
她閉上眼睛笑了笑隨即又睜開,卻沒有將手收回來,而是將手重重的按在柳意的肩膀上。
柳意有些皺起眉頭,說實話,她很不習慣這樣子。身體動了動卻發現掙脫不開,不得不抬頭看向柳映,目光中有些無奈:“阿映,你怎麼了?”
看著柳意目光中的疑惑,柳映知道,柳意是真的在疑惑,是真的不知道她這樣是為了什麼,柳映抿了抿嘴:“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到底怎麼了?”
柳意目光愈發不解。
“今天的訓練為什麼不去,而且,我看你這樣子,你在之後的幾天也不會打算出去?”柳映漸漸帶上了情緒。
柳意將手中的盆栽放到床頭的櫃子上:“你不要想太多,我在家裡也是一樣的,之前蔣靈峰和蔣嘉城教的的體術還沒有很好的掌握,最近就不用過去了,在家裡也能很好的練習。”其實柳意覺得她不用解釋,可是看著柳映有些皺著的眉頭,就這麼說了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柳映眼中的情緒漸漸帶了一股柳意看不懂的東西,她將柳意的身體扳過來,注視著她的目光:“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很不合理?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出身在這樣的家裡,隊友的重要性你不會不知道,之間磨合的重要性你也不會不知道。”
柳意眉頭有些蹙起:“我並沒有不重視隊友,阿映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看著這樣的柳意,柳映胸口大力起伏著,心中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憤:“是,你沒有不重視隊友,你是不在乎,你不在乎很多人,不在乎別人是怎麼想的,甚至不在乎別人是怎麼做的,除了自己,什麼對你都沒有影響。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自私、孤僻,不接受任何人的真心和好意。”
柳意沉默,其實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她是心知肚明的,柳映說的一點錯都沒有,但那又怎麼樣呢?
柳意看著對面的柳映,唇邊卻勾起一絲冷笑,溫和的假象頓時崩塌,顯出幾分冷酷的味道。
她緩緩的側過了半張臉,不去看柳映的目光,旋即掙開柳映在她肩膀上的手,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天邊只留下夕陽的餘光。雙手撐在窗沿上,聲音有些冰冷,臉上帶著捉摸不透的表情,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那笑容空洞而疏遠:“我是孤僻,我是不在乎別人,可那又怎麼樣呢!”
這是柳意的真心話,也是第一次這麼不帶掩飾直白的對著柳映說出她內心的想法,上輩子不是沒付出過,可是,她得到了什麼,是背叛,是留在鮮血裡的仇恨,上一世最後得到那樣的下場。現在讓她怎麼樣再來一次。
柳映看著走過去的柳意,聽到她的話,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明明知道,我們已經和安行程諾他們編入了一個隊伍,隊友之間的訓練配合默契多麼重要不用我說你也很清楚,多一份默契就會在戰鬥中多一份希望,現在不是和平社會。”
“現在哪怕是單兵最強的特種部隊也需要最少3人為一個單位的作戰,每個隊員相互之間都是無私相對的,這樣才能互相的依託後背,他們能夠相互為隊友擋住子彈,可是你呢?你這樣子,他們是否能夠讓一個從來沒有愛過他們的人站在前面?或者站在你的前面為你擋下那顆子彈?”
柳意緊緊抓住窗臺上的邊沿,那個力道讓她骨節都有些發青泛白了,她很想對柳映說她從來不在意有沒有人會願意為她擋住子彈,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安行程諾他們都是值得交付的隊友,這是爺爺對我們說的,就算你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也不相信爺爺的嗎?你可以不去在乎,但是人這一生,能有一個機會得到隊友,或者朋友,這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更不用說是在這樣一種病毒爆發的時候。”柳映的聲音有幾分氣急敗壞。
柳意知道柳映說的都對,也是為了她好,只是前世五年的所有的印象一瞬間像是在播放老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裡不停的翻滾,悲傷的、絕望的還有那些虛假的美好,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讓她的心變成了堅冰,即使重來一次,上一世的事情,也彷彿近得一直就在身邊盤旋一樣。
柳意的眼前一片模糊,雖然她重生了,雖然她努力在將自己曾經犯過的錯誤一一糾正。可是,聽了柳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