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不安,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不成?想到這裡,兆佳氏招來秀錦,讓她拿銀子去打點,看看能不能探到宮裡一絲半點的訊息。
可惜銀子是花了,訊息卻半點都沒有,這讓兆佳氏更加地心浮氣躁,冥冥之中那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使得她猶如困獸之鬥,難以平靜下來。
董鄂府裡,伊爾根覺羅氏收到訊息的時候也吃了一驚,之前她剪斷兆佳氏的人脈,就是為了逼她聯絡她身後的人,眼瞧著事情就要成了,宜妃娘娘卻半道插了進來,難道宜妃娘娘是知道了什麼?
伊爾根覺羅氏可不相信宜妃是為了她女兒問罪於人,她想定是這兆佳氏做了什麼事犯了她的忌諱,比如兆佳氏身後的人就是宜妃娘娘的死對頭。
死對頭麼?
細細想來,後宮之中能跟宜妃形成對立關係的無非就是佟貴妃、惠妃、榮妃和德妃,嬪位以下,不管有子還是無子,出息與否,敢直接對上宜妃的怕是不多,而且就妃位上的幾位,能有兩子且長大成人的獨德妃和宜妃兩個,難道……
伊爾根覺羅氏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但惠妃和榮妃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大阿哥和三阿哥都不是省油的燈。
“桂嬤嬤,讓咱們暗處的釘子都暫且不動,遇上宜妃娘娘的人記得避開,但是必要時也可以幫上一把。”她伊爾根覺羅氏的女兒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敢害她女兒,管她是妃還是嬪,不咬下一塊肉來,誰能知道你不能惹,不好惹。
桂嬤嬤見伊爾根覺羅氏捧著茶盞的手指微微泛白,心裡也微微有些嘆氣。
三福晉和九福晉是堂姐妹,按理,一族能出兩個皇子福晉便是皇恩浩蕩。可若兩人都過得好,也算一樁美事。可惜三福晉過得好,九福晉卻事事不順。這結果跟兩人的性格和處事方式都有關係,可為人父母的,卻是怎麼看自己的孩子都覺得好,何況,伊爾根覺羅氏同三福晉的母親向來不對付。
這幾年,伊爾根覺羅氏沒少被自家嫂子擠兌,心裡憋了一口氣,女兒被賜婚給九阿哥之初,她本想著藉此出上一口氣,誰知女兒生得不是阿哥不說,還因著了別人的道而不能生育。
如此,可不是戳了伊爾根覺羅氏的肺管子麼?
“是,夫人,老奴這就去安排。”桂嬤嬤福了福身子,後退幾步,出去了。
伊爾根覺羅氏看著桂嬤嬤離去的身影,雙眼微眯,抬手間,端著手中的茶盞抿了一口微微變涼的茶水,“果然,這茶涼了便失了原有的味道。”
宮裡,宜妃閉著眼懶洋洋地倚在美人榻上,榻邊一個十四五歲身著粉色旗裝的小宮女正在為她捏腿。
“娘娘,許二喜那邊傳來訊息,跟玉柳接洽的太監去了惠妃的延禧宮。”齊嬤嬤從殿外走了進來,眼見宜妃閉目養神的模樣,不由地壓低了聲音。
“延禧宮?”宜妃猛地眼開眼,看向面前垂首斂目的齊嬤嬤,嘴角微勾,“好算計,先是鍾粹宮,後是延禧宮,若本宮猜得沒錯,最後這人應該要去永和宮才是。”
“娘娘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永和宮那位……”齊嬤嬤皺著眉頭,顯然有些訝意,雖說永和宮和翊坤宮向來不和,可牽一髮而動全身,若真是德妃,兩妃之間怕是真的要就此鬥個不死不休了。
“近年來,阿哥們逐漸長成,大阿哥也好,三阿哥也罷,各有心思,惠妃和榮妃滿腹心思都放在兒子身上,要顧也是顧兒子的後院,算計老九福晉能得什麼好處。反而是德妃,四阿哥打小由佟氏撫養,同她不親,她本身又是個蠢的,已長成的兒子不知道籠絡,相反地處處打壓,關係緊張不說,老十四又未長成,她如何不想攪渾這一池水。”只要不涉及老十四,德妃這腦子還是管用的,否則她一個包衣奴才,如何能坐上四妃之位。
齊嬤嬤聞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十四阿哥未長成,而其他阿哥均以入朝,若想拔得頭籌,除非子嗣不豐,或者乾脆沒有子嗣的話,即便奪嫡成功也會讓人詬病。到時,若十四阿哥子孫滿堂,從中挑選一位過繼的話……越是腦補,齊嬤嬤臉上的汗水就越多。
“娘娘,若真是這樣,那……”
“哼!她以為這世上只有她烏雅氏最聰明,可這宮裡誰都不是傻子。”宜妃揮揮手,坐起身,轉首間看向窗外的碧樹紅花,冷冷地道:“讓人好好盯著,一旦確定是永和宮,那她今日贈我的,日後我總得加倍還給她才是。”
齊嬤嬤背脊一冷,她跟了宜妃這麼多年,如何能不瞭解宜妃的手段,現如今瞧著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狠色,緩緩地低下了頭。
宜妃能在後宮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