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我一眼,然後走過來,又看我一眼,問我,“你是——衣峰?”“你怎麼知道?”我有些驚訝。
“我是陳言!”她說。
“我知道你是陳言!”我說,“可你怎麼知道我是衣峰?難道我臉上帶相?”“感覺對了就對了!”她說,“跟我想象的一樣!”“什麼一樣?”我問,“你指的是現在的情景,還是咱們相互之間此刻的平靜?”“都一樣!”她笑笑。我發現她比照片漂亮許多,只是稍稍有些憔
悴。
“進去坐吧!”我說,“外邊冷!”她跟我進了酒吧,我另要了兩杯扎啤和一籃爆米花。然後彼此沉默無語,在嘈雜的音樂聲中,靜靜地對視著。
“說說現在的感受!”我起了個頭兒。
“我很難過!”她說。看她臉上的表情,似乎要哭。
“親愛的,我不哭,你也不許哭……”我抄襲她的原話,把手伸過去,拍拍她的手。
“沒想到你這麼高!”她說。
“我也沒想到你這麼矮!”我說,“你覺得高矮很重要麼?其實說實話,我挺不喜歡自己這樣的,社會主義的旗杆雖高,可還是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自選風向,飄揚!”“反動!”她噘起小嘴兒,“小心共產主義地鐵陰溝裡翻船!”“你跟我學壞了!”我舉起酒杯跟她碰一下,“我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我教唆了你!”“教唆我什麼?”她問。
“離家出走!”“我是自己決定的,跟你沒關係!”她解釋道。
“話是這麼說”,我說,“可如果當初沒認識我,你也許活得很開心!”我獨自喝一口。
“我現在就很開心!”“但是這種開心建立在別人痛苦的基礎上!”“嗯?”“我在T城聽說過你的事兒,你成名人了,大街小巷正在散播你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