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真像陳強說的那樣,這老太婆養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小白臉兒吧。
沒加思索,我找地方停好車子,神不知鬼不覺地跟了上去。
她徑直進了前面的那棟筒子樓。
這只是一棟普通的樓房,我躲在暗處觀察了半天也沒看出任何究竟。嗨!我這是幹嗎?我突然醒悟過來,我怎麼能做這種低三下四的事兒?!
我趕緊調頭,回到財院。
車子開出來之後,我往東走了一段。媽的,車禍!看到前面亂作一團的擁擠場面,我靈機一動,方向盤一打,瞅空兒拐進了左邊的那個大院兒。好像是什麼單位的集體宿舍,雖然地方不大,可我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地調頭轉了出來。
路上的車子堵了長長的一溜。我打算沿相反方向回去,穿過財院,還從正門走。
我是從觀後鏡中看到他們的。
她,我們敬愛的劉總,換了休閒的便裝,胳膊上挎著的還真是個跟我差不多高的長髮男青年。
呵!真他媽邪了,我想,怎麼來來回回,淨為這點破事兒了?!
媽的!管她呢!我又想,你老太婆再多找倆也跟我沒關係!
我開大音樂,猛踩油門,快速奔在回去的路上。
可能剛才那邊發生的車禍挺嚴重,我看到江西路上好幾輛警車呼嘯而過,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彷彿一塊塗上了番茄醬或魚子醬的長條麵包,左衝右突地穿行在城市花花綠綠的腸子裡。
小年兒夜。
呵呵,幾家歡樂幾家憂。想想劉總,再想想剛才擁擠不堪的場面,我不禁感嘆:這世界還真他媽的絕,要真想出點兒什麼事兒連這樣的日子也不放過!
65
到家之後,爸媽都還沒回。
我得先給陳強打個電話,我想,都一整天了,也不知道他們走了沒有。
“我鑰匙在誰哪兒?”撥通電話,我問。
“武衝跟於鴻還在,好像弄得挺不開心的,武衝中午醒了之後一直不說話,我也不知怎麼了,勸了半天也沒用,沒辦法,我只好先走了!”
“你走多久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以前!”陳強說,“你在哪兒?忙完了趕緊回去看看吧,我看武衝好像受了刺激,你們昨天晚上怎麼了?怎麼喝那麼多酒?”
“沒事兒!”我說,“以後再說,我先過去看看!”
“有人跳樓了?”小區門口,一群大人在一個小孩兒的帶領下衝進去堵住了車的去路。
媽的!我拼命按喇叭,可沒用,根本就沒人理我。
沒辦法,我只好把車停在路邊,徒步走了進去。誰呀?我抬頭望去。我操!是武衝,他正蹲在我家陽臺的水泥柵欄上,跟於鴻你來我往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什麼。
我的房間在8樓,根本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你他媽千萬別在我這兒出事兒!這樣想著,我快步上樓。
讓他們開門已經不可能了,乾脆踹吧。
咣噹——!門開了。
“誰他媽也別想攔我!”武衝看到我,起身站起來。
“你丫是不是有病?!”我拂一把額頭的汗水,強迫心跳平靜下來,大聲吼道,“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
“哈哈哈哈……”武衝笑得有些喪心病狂,“我就是有病!我他媽就不是男人!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勁?!”
“你他媽趕緊下來!什麼事情不能商量?!”發現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我趕緊改口道,“你丫要是真跳下去,你媽怎麼辦?”
“是啊!不為我,你也得為阿姨想想!”於鴻哀求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武衝說,“你們明明知道我不行,為什麼還要問我?我恨你們!你——!”他指向於鴻,“你為什麼不跟我分手?你他媽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分手??”可能說得太用力,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
“武衝,算我求你了!咱下來再說!”這樣僵持下去不會有任何結果,我想,先安定他才是上策。
“衣峰,我求你件事!”他重又蹲下來。
“你別過來——!”看我向前邁了一步,他突然又站了起來。
“好,好!”我退回來,“我不過去,我不過去,你蹲下說!”
“幫我看著於鴻”,他說,“我真的喜歡她,你一定看著她別讓她跟我一樣想不開!”
“我操!你媽逼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按捺不住憤怒,“你他媽知道自己想不開還跳?!你他媽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