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是一座軍營,大風獵獵,把“趙”字軍旗吹得“嘩啦啦”直響。
“小姐,我們到了。”冬梅指著不遠處的軍營,欣喜道。
傅清玉微眯了眼睛,心潮澎湃。不錯。歷經幾天幾夜的跋山涉水,她們來了。
趙子宣,我來了!
很快,軍營的門大開,從裡面衝出一支約有十來人的分隊。首當其中的,是一名身披銀白鎧甲的年輕的將軍。頭盔上的穗子迎風飄散,亮銀的長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一身的裝扮,竟襯得他英姿颯爽,俊朗無比。
他的目光朝著這邊看了過來,落在傅清玉身上時,俊美的容顏似乎滯了一下,帶著十二分的不可置信。他再確認了一次,隨後,唇角弧度完好地揚了起來,把手中的銀槍掛在馬上,策馬朝前奔去。
“旋風”似乎也看到了舊日的好友,長嘶著撒開雙蹄,歡快地奔了過去。
“清玉,你怎麼來了?”俊美的容顏上震驚,欣喜,經年的風沙給這張年輕的臉龐增添了幾分成熟,但愛憐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可人兒身上,卻再也移不開眼睛,“你說你來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去接你……”
傅清玉也是心潮澎湃,她伸手過來,拂過趙子宣的臉龐:“看你,又瘦了!這裡…很苦吧?”
“沒事。”趙子宣不在意地笑笑,捉住傅清玉的手,“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哦,就你們兩個人過來的?這怎麼可以?看你就是任性,也不知道多帶幾個人,要是路上出了事情那可怎麼辦?”
傅清玉不由嘆氣道:“我說趙大將軍,什麼時候起,你變得這麼婆婆媽媽起來了?我這不是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你的面前了嗎?我說過,我傅清玉的運氣一向好著呢,能出什麼事情,你就別自己嚇自己了。“
“你呀。”趙子宣又好氣又好笑,“真是讓人不省心。”
傅清玉抬頭看著一片平靜的邊塞,靜靜地問道:“子宣,這裡……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情況嗎?”
“異常情況?”趙子宣目光一閃,“當然沒有。”
“那你們的軍營那邊,怎麼戒備如此森嚴?”傅清玉伸手一指那邊的軍營。
的確,不遠處的軍營,五步一哨,就連城牆上也是處處哨崗,看來就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趙子宣微微嘆了一口氣,寵溺地伸出大手,替傅清玉拂好被凌厲的北風吹亂的鬢髮:“你呀,真是眼尖,這麼細微的事情你都能洞察得清清楚楚,唉,本來嘛,我想讓你在這裡玩幾天,放鬆放鬆,然後才告訴你的。如今看來,好像不大可能了。”
傅清玉說道:“我沒事,我也不累,你就說說吧,是不是前方有異動?”
“我們進帥帳再說。”趙子宣與傅清玉並駕齊驅,“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進了帥帳,有隨從沏茶上來,茶是朝廷賞賜下來的珍貴貢品大紅袍,經熱熱的茶水一泡,頓時散發出清醇的香氣來。
趙子宣含笑道:“清玉。你喝過雪水煮的茶嗎?清甜著呢,你嚐嚐。”
傅清玉含笑啜了一口,果然清香無比,不由讚道:“沒想到這天山的雪水泡出來的茶竟然這麼好喝。”
待隨從出了帳。傅清玉馬上道:“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趙子宣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他取出一封信,遞給傅清玉:“你看了信就知道了。”
這是一封潛入敵方的探子報回來的訊息,大意是說突厥石國如今形勢大變,可汗病逝之後,由於年輕的可汗尚未成婚。沒有遺留下一兒半女。漠北各民族勢力四分五裂,個個自立為王。不過,當今草原上勢力最大的還是可汗的妹妹一族,統管了草原百分之七十的勢力。而且,可汗臨死的時候,也把王位傳給了其胞妹格日樂公主。
格日樂公主,聽說芳齡不大,約二十歲的樣子。長得極為漂亮,是草原之花。聽說,這位格日樂公主有著其兄長的風範。在其兄長在位的時候,就替其兄長管理政務,是一個很有見地的女人。同時,也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女人。
“格日樂?”傅清玉蹙眉沉思起來。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第一次見到耶律齊南時的情景。
當時的她們,正打算透過天恩寺逃走,沒想到,在半道上被一名突厥女子挾持,被擄到一個僻靜的院落裡。那裡,正躺著受傷的耶律公子。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當時的那名女子,並不是英姑,而是一個漂亮的姑娘,而且,這名女子叫耶律齊南為哥哥,難道說。如今耶律齊南去後,突厥石國掌權的就是這名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