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該去掉了。”傅清玉輕聲道。
怡蘭一愣一呆之後,臉上露出極大的驚喜,她睜大眼睛定定地看著傅清玉:“傅司藥……你真的有辦法幫奴婢去了臉上的胎記?”說到最後,聲音已經變得顫抖起來。
傅清玉鄭重地點點頭:“雖然不能完全去除,達到一點痕跡都沒有的效果。但是,淡化到看不清這是塊胎記,倒是有一些辦法的。”
怡蘭一聽,頓時喜出望外。這塊胎記一直是她的心病,也是她自卑的源泉。自記事起,她就羞於見人,以致性子木訥,連話都不會說,這與她的自卑心理有著很大的關係。
如果能夠去掉這塊胎記,相當於她的人生重來,她要把因了臉上這難看的胎記阻礙的所有機會都一一補償回來……
怡蘭“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這一次,她興奮得哭出聲來:“傅司藥,真是如此嗎?我這臉上的胎記真的能夠除去嗎?如果真能回覆我的容貌,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一定報答傅司藥的大恩大德!”
冬梅一把把怡蘭拉了起來:“你別這樣了,我們傅司藥可是薛女官的關門弟子。她既然答應了你的事情,就一定能替你完成心願的,你放心好了。”
怡蘭千恩萬謝,出門去了。
一看到怡蘭離開,冬梅馬上關了門,問道:“小姐,你為何答應了錢貴妃要替她的兒子治病?錢貴妃害的你還少嗎?她的兒子要是死了的話,那才是老天有眼,她的報應呢。”
傅清玉搖搖頭:“三皇子死了,對於我們沒有一點好處。”
“為什麼?”冬梅不解道,“小姐難道忘了錢貴妃是哪一邊的嗎?她可是錢太師的親生女兒,錢太師處心積慮,多方謀劃,就是要讓三皇子登上帝位。以錢太師這樣陰險狡詐的人,要是三皇子登上皇位的話,他必定操縱幕後,那樣一來,三皇子形同一個傀儡。到那個時候,錢太師看誰不順眼,就殺了誰。想要哪個亡,就把他一家連至九族都滅了。到那個時候,天下非大亂不可。如果三皇子死了,那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小姐不是一直這樣認為的嗎?”
傅清玉搖搖頭:“的確,本來我也是這樣想的。只要三皇子一死,錢太師無所依靠,就不再打皇位的主意。但是這兩天我細想之後,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怎麼不簡單了?”冬梅忙問道。
傅清玉道:“你有沒有聽說這兩天三皇子乖了許多,不哭也不鬧了?”
冬梅點點頭:“聽說了,奴婢也覺得奇怪。按今天的情形來看,錢貴妃那麼急著找小姐,而且她還在信中說三皇子病重,想必活不長了。”
“這就是了。”傅清玉沉吟道,“我推測過,三皇子病重,挨不過多久,錢太師必然會趁早發動兵變,這是情理中的事情。我只是覺得奇怪的是,錢貴妃不是錢太師的親生女兒嗎?三皇子不是錢太師的親生外孫嗎?如果三皇子病重,錢貴妃應該去找錢太師才對,錢太師人面廣,手下能人也不少,治癒不了三皇子,至少治好一些也是可以的。但是為何錢貴妃不去找自己的父親商量,反倒找我們來了?這合情理嗎?”
冬梅有些醒悟:“對呀,的確不合情理。三皇子要死了,這應該是他們極為避諱的,怎麼錢貴妃反倒請我們去醫治三皇子呢?難道她不怕我們知道三皇子的病情,然後洩露出去嗎?莫不是這其中有詐?”
傅清玉篤定道:“冬梅,你忘了嗎?這毒可是我師父的畢生心血,我還是相信它的威力的。”
冬梅想了想道:“這麼說來,錢貴妃找你為她的兒子治病,這是真的了?”
“應該是真的,除非她不顧自己兒子的安危。”傅清玉肯定道,“我想,這其中向我們透露了一個資訊,錢貴妃有向我們示好的意思。或許……”她沉吟片刻道,“或許錢貴妃這個時候才看清楚其父的陰謀。”
“什麼陰謀?”冬梅問道。
“奪位的陰謀。”傅清玉道,“我一直覺得奇怪,我朝的祖制,皇位一直由東宮所出的皇子繼承。也就是說,只有趙皇后所生的皇子才能夠繼承皇位,別的妃子都沒有這個資格。如此說來,錢太師應該安心做好他的太師便是,緣何不斷地招兵買馬,拉攏關係呢?賊子野心,昭然若揭,不可不防啊。”
“如今三皇子快死了,他錢太師奪得皇位又怎麼樣?”冬梅仍然有些問題沒有想明白,“就算他如願為三皇子謀得了皇位,但三皇子又能坐得了多久呢?那最後,依祖制,這皇位不也一樣得由其他妃子所出的皇子繼承?”
“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傅清玉蹙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