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忘光,再也畫不出如此極致的畫作了。所以,這幅畫姐姐可要好好收藏哦。”
李司珍把畫拿在手中,心裡面仿若一塊巨石落了地。而且,傅清玉的話也令她稍微安下心來。她聽得出傅清玉話裡的意思,那也就是說,兩人的賬兩清了,從此互不相欠,再無瓜葛。
李司珍把畫細細收入兜中,這才道:“不知道妹妹說的那兩個跟過妹妹的,頗懂醫理的丫頭如今在何處?姐姐也好去安排。”
傅清玉早有準備地從抽屜裡取出一張紙條出來,遞到李司珍手上:“那就勞煩姐姐了。”
李司珍笑得極其虛假:“不用客氣,在這宮裡面,我們就是姐妹了。姐妹之間互相幫助,那也是應該的。”
兩個又客套一番,李司珍便轉身離去,傅清玉親自把她送出司藥房,順便把如煙如珠那兩名丫頭也一併送與了她。
紅瑾與綠裳看得口呆目瞪,雖然她們離得遠,看不到那幅畫裡畫的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幅畫裡畫的絕不是如這位傅司藥所說的,僅僅是優美的夜景的。要不然的話,李司珍臉上的神情也不會這麼緊張。
“傅司藥,你是如何做到讓那個囂張跋扈的李司珍服服貼帖的?”紅瑾佩服地望著傅清玉。雖然這位新任的傅司藥比她小兩三歲,但是那股處事的作風,真的讓人想像不出她居然是不過未滿十五的小丫頭。
“沒什麼,只不過我偶然抓住了李司珍的把柄而已。”說到這,她的臉上卻現出憂慮的神色來。其實,知道得越多的人,離危險就越近,那個被抓住把柄的人如何肯一輩子生活在膽顫心驚之中?總有一天,那個李司珍會殺人滅口的,傅清玉從李司珍轉身離去時那最後惡毒的一瞥中可以看得出來。
“看來我們以後得更加小心才是。”傅清玉輕輕嘆息一聲。
“傅司藥為何不高興?”紅瑾有些不解地看著傅清玉。在她看來,新來的傅司藥居然把那個在倚仗親戚關係,在尚宮局裡作威作福的李司珍,管制得服服帖帖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綠裳十分聰慧,馬上明白了傅清玉的憂慮,柔聲勸道:“傅司藥不必太過憂慮,只要我們小心行事,就不會被那個李司珍抓到什麼把柄的。”
紅瑾這時也會過意來,忙道:“對對對,傅司藥放心,我們一定會比平日更加小心的,不會讓那個李司珍有得逞的機會的。”
傅清玉含笑望著面前這兩名掌藥,看來自己這一立威成功了,至少這兩名宮女與自己的關係已經親近了好多。換句話來說,她們已經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了,那樣的話,自己的行事會方便很多。
她想了一想,揮筆寫了一封信,交與綠裳:“你拿著尚宮局的玉牌出宮去,把這封信送到城南別院去,交到我二哥的手上。他看了信,就明白了。”
綠裳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事情進行的十分順利,只過了一天,李司藥便帶著崔尚宮的口諭來了,以一個“懶惰懈怠”的罪名,把如煙如珠兩名宮女由司藥房貶到了洗衣房去,同時,另外兩名宮女也於傍晚時分來到了司藥房。
當冬梅冬蕊看到久違的傅清玉的時候,眼圈頓時紅了,馬上衝了過來,圍著傅清玉兩眼汪汪道:“小姐,你怎麼又瘦了?”
傅清玉不由失笑,這才進宮沒兩天,哪有這麼快瘦下來的?減肥也沒這麼快啊。知道一直跟著自己的這兩名大丫頭是真心關懷自己,心裡面也滿溢著感動,笑著說道:“瞧你們兩個,興奮得,肯定連二哥的囑咐也忘了,我這裡還有其他人呢。”
冬梅冬蕊這才擦了擦眼淚,分別與紅瑾、綠裳見禮。
然後傅清玉再細細地與她們二人講了宮裡的規矩,要注意的事項等等。一轉眼,中飯的時間到了。
紅瑾到尚宮局裡的大廚房打了中飯回來,吃過中飯,傅清玉打發紅瑾與綠裳去歇息,留下冬梅與冬蕊輪值。
“小姐,二公子託我把這個帶給你。”冬梅從兜裡小心冀冀取出一個憑信來,遞給傅清玉。
傅清玉接過一看,不由笑了。這是匯通櫃坊八千兩銀子的憑信,而且還是不記名的。也就是說,不管是誰,只要拿了這個憑信來,不問名字,不留簽名,馬上付銀子,這是京城最方便的一種付款方式。
“我二哥真是大方啊。”傅清玉嘻嘻笑道,“八千兩銀子,這可超出他這個吏部尚書一年的俸祿了,難不成他也貪贓枉法,收受賄賂了?”
冬梅急了:“小姐,你可不能這樣冤枉二公子,二公子為官清廉,這在朝野上下可是有美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