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多了。剛才見你一副滿大街瘋找的樣子,我還以為你不找到你的師父誓不罷休呢。”
傅清玉斂了笑意,黯然道:“其實我住在水邊村的日子裡,我師父對我最好了,她把所掌握的醫術全部教會了我,說我就是她的衣缽傳人。我記得,師父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複雜,好像有什麼事情埋在心裡頭似的。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也不好過問。如今細細想來,師父肯定有事情瞞著我。”
說到這,傅清玉咬緊了嘴唇,眼裡噙了淚意:“我只是氣自己,當時明明感覺到師父心裡面有事情,為什麼沒有問清楚呢?如果問清楚的話,或許我可以幫她……”
“丫頭,你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趙子宣忙伸出手去,把傅清玉的頭按到自己的胸前,她眼眶裡滾動的淚水讓他的心裡面酸酸澀澀的。
“丫頭,你別怪自己了。當時你都自身難保,又怎麼想得到那麼多呢?”趙子宣柔聲安慰道。
這些話又勾起了傅清玉的愁思,她終於忍不住伏在趙子宣的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過了半晌,傅清玉方才止住悲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睛,低聲道:“對不起,我一想到師父,就忍不住……”
“丫頭,那是你的恩師啊。”趙子宣柔聲道,他一向尊師重道,“古人云,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何況你的師父對你恩重如山,你擔心她是正常的。哭過就好了,回去以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傅清玉抬起頭來,看定趙子宣。趙子宣臉上堅定的神情令她釋懷不少。她點點頭:“嗯,我們回去吧。出來這麼久,三嬌他們又該擔心了。”
“你這個童年的閨中蜜友真是一個貼心人。”趙子宣憐愛地替她捋好散落於額頭的秀髮,擁緊了她,一騎二人朝著來路奔去。
胡二嬌夫婦、胡三嬌,還有冬梅冬蕊都在院子裡焦急地等待著。看到傅清玉與趙子宣騎馬駛入了胡家大院,這才鬆了一口氣。
趙子宣與傅清玉跳下馬來,胡三嬌挺著大肚子,手捂著胸口上前道:“清玉,趙公子,你們總算回來了。我們大家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吧,都急得不得了。”
傅清玉笑道:“有武藝高強的忠靖侯府的二公子做保鏢,那些賊人哪敢傷我”
趙子宣溺愛地拍拍她的腦袋:“這驚險才過,又囂張起來了。剛才看到那刀刃朝你劃去的時候,真是嚇死我了。”
傅清玉看著趙子宣笑道:“我就知道二嬌姐與二姐夫一定會把信送到的,我也知道你一定會來。沒看出來我一直在報拖延時間嗎?算算時間,你們也該到了,所以我才無所畏懼的。”
冬梅介面道:“小姐就是大膽,我猜小姐肯定想著那些賊人不敢動真格,頂多嚇唬一下,所以小姐才會那麼鎮定。不過小姐,剛才那一幕真是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見不到小姐了呢。”說著眼圈又紅了。
“好了,沒事了。”傅清玉拍拍冬梅的手,笑道,“我不是說過我福大命大嗎?小時候掉到湖裡都沒能淹死我,這些小賊安能傷得了我?”
趙子宣又氣又好笑:“少吹牛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要不是本公子……”
傅清玉回頭瞪他,故意打斷他的話:“本小姐可沒說要你出手相救……”
徐勇看得皺眉,把三嬌拉到一邊,低聲問道:“這位在你家住了十多年的姐妹,就是傅小姐,現任的女官傅司藥嗎?”他有些納悶地搖頭。他一直以為,京城裡的官家小姐都是那種含羞帶怯的嬌滴滴的樣子,如今見到了傅清玉,他這個觀念恐怕要推翻了。
胡三嬌忍住笑道:“二姐夫,你不瞭解清玉,清玉就是這種性子的人,不然的話,怎麼可以與我們這些鄉下人成為姐妹呢?”
“這樣啊。”徐勇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真的沒有想到,這位傅小姐性子還真是爽直,一點也不像京城那些小姐……”
那邊,趙子宣已經吩咐皇家禁衛軍帶上董玉貞的屍首,押著那二三十名黑衣人先行回京,押送的頭兒自然是雷飛。
看著威風凜凜的禁衛軍浩浩蕩蕩地離去,傅清玉轉頭疑惑地看看趙子宣:“怎麼,你不回京覆命?”
“我?我回京覆什麼命?”趙子宣含笑道,“丫頭,我可是你的專職保鏢,哪能隨便離開僱主一步?”
傅清玉的心中掠過一絲疑惑。這些禁衛軍……趙子宣一個忠靖侯府的二公子,如果能調動的,也只能是趙家軍啊。為什麼看起來這些禁衛軍都乖乖聽他的話呢?難道說,他的情面真的很大,真的能跟皇上借來了這些蹺勇善戰的禁衛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