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過獎了。”傅清玉笑笑道,“只是不知道姑娘把我擄了去,意欲何為呢?”
那位姑娘笑了,鬆了鬆手上的刀:“也不能說我把傅六小姐擄了去,我只是想請六小姐跟我走一趟,去看一個人。”
這位姑娘,還真是風趣,這世上有這麼提了大刀請人的嗎?傅清玉噙了笑意:“那好吧,就勞煩姑娘帶路吧。”
見傅清玉答應了下來,那位姑娘似乎很是高興,原本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姑娘這邊請吧。”
冬梅暗暗扯了傅清玉一下,擔憂的眼睛看著傅清玉。傅清玉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笑容,轉身跟著那位姑娘走了。
那位姑娘疑心很重,一直不肯放開冬蕊,就這樣一邊押著冬蕊走著。過了一個半圓形的拱門,便看到月光下那一排低矮的小屋子。
“這位姑娘,既然我已經乖乖地跟著你來到這裡,就沒有打算要逃走。姑娘還是放開冬蕊吧。”傅清玉有些好笑地看著這位黑衣姑娘,難道她打算一直這樣押著冬蕊嗎?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覺得這位姑娘不像是大夫人的人,以大夫人的性子,手下的人也不應如此溫柔吧,說不定早就開打了。所以,這位姑娘如此客氣地對待自己,並且如此害怕自己逃走,不惜挾持冬蕊以脅迫自己。從這些都可以看出,這位姑娘真的有求於自己。
聽到傅清玉如此一說,那位黑衣姑娘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放開了冬蕊,伸手推開六,轉頭對傅清玉道:“六小姐,請進吧。”
傅清玉不動,認真地看了看冬蕊的傷勢。屋子前的燈光照耀下,傅清玉看到冬蕊的脖子上只是被輕輕劃了一道口子,雖然滲出了血,但傷勢不太嚴重,這才放下心來。
轉頭望望四周,想必這裡是天恩寺的僻靜住所,四周全種了樹,而這一排小屋子,除了她面前的這一間屋子亮著燈外,其他的全是漆黑一片想必這裡沒有什麼人在此居住。
再從門口處看進去,見這是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小廂房,屋子裡面光線昏暗,隱隱約約覺得裡面擺了一張床,床上好像有一個人躺著,一動也不動。
那邊,黑衣姑娘已經快步入內,直奔到那張床前,叫道:“哥,你醒醒,我給你把大夫找來了。”
找大夫?傅清玉的唇邊露出一絲笑意。果然,這位姑娘“邀請”她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床上這位半死不活的人嗎?
醫者天性,還是先救人吧。到目前為止,也只有乖乖的聽那位黑衣姑娘的話,先把她這位兄長救活再說。
“我來吧。”傅清玉上前幾步,靠近床上的那個人,細細察看起來。
這是一個長得不太像中原人士的人,額頭飽滿,濃眉大眼,眼窩有些深,鷹鉤鼻,薄唇微抿。只是那雙眼睛,如今卻緊緊閉著。傅清玉忽然想到,如果這人的眼睛也睜開的話,那裡面射出的目光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傅清玉心中忽然一動,其實那位黑衣姑娘長得與這位床上的男子頗為相像,看來應該是兄妹。
再往下看,傅清玉的目光滯住了。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位黑衣姑娘要找她來了。旁邊的冬梅冬蕊已經輕撥出聲。
胸口,就是那名男子的胸口處,直直地插著一枚羽箭。箭頭已經沒入肉中,周邊的衣裳盡是斑斑血跡。身上其他地方,也有一些傷口。
這人,想必是在圍追截堵之中突圍而出,所以才受這麼重的傷。可是,傅清玉清晰地看到,那枚羽箭乃是官方之物,那也就是說,這位男子極有可能一名逃犯,在逃跑過程中受傷了,連續的奔跑才造成失血過多,以致昏迷不醒。
這人雖一身的傷,但最致命的,是在胸口的那一處箭傷。
忽然,傅清玉覺得有些東西晃花了她的眼睛有。定睛一看,見那個男子的拇指上,戴了一枚很奇特的扳戒。戒指很碩大,有三隻蒼鷹盤踞在一隻老虎頭上……
傅清玉有些猶豫了。這個人,明顯就不是中原人士,是敵是友尚未分得清,她到底救還是不救?
“你到底在磨蹭什麼,快救人啊,你沒看到我哥哥快死了嗎?”黑衣姑娘拿眼睛瞪著傅清玉,眼中卻是悲痛的神色。
“好吧,我試試吧。”傅清玉慢慢道,好歹也是一件人命,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何況,他還有一個替他憂心忡忡的妹妹。
這個世上,最令人難過的就是生離死別,傅清玉經歷過死別,所以對於這位姑娘的心情,她感同身受。
“有匕首嗎?”傅清玉問道,她看了一眼黑衣姑娘手中的大刀,總不可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