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鯉有些扭捏,推脫著不要。冬梅直接塞到她的手裡,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下來。
傅清玉想了想,把手中的兩串佛珠拿了一串下來,遞給小鯉;“三姨娘說這串佛珠是開過光的,靈著呢。你拿給七小姐,讓她戴著手腕上,可以保佑她大吉大利,身體康健的。”
小鯉小心冀冀地接了過來,揣入兜裡。然後,冬梅讓她到屋子裡喝茶,她說不用,取回籃子便回去了。
“小姐,你剛才那番話,是故意說給小鯉聽的吧?”冬梅看著小鯉的背影最終消失在院子門外,這才出聲問道。
傅清玉笑了笑:“那個小鯉,我猜應該來了很久了吧?”
“小姐你怎麼知道的?”冬蕊有些訝然地問道。
傅清玉笑了笑:“七妹妹的院子在我的居所的右側。而這位小鯉提著一個籃子,如果是一出門就朝著這裡來的話,那她必定是從右邊過來。但是,我剛進院子門,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那個小鯉居然是從左邊過來的。這難免不令人起疑。”
“我從樓閣上也瞅著那個小鯉在外面站了好一會了。”冬蕊撇撇嘴道,“我還以為她不會進來呢,沒想到她居然跟在小姐後面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頓了一下,冬蕊道:“我看那個小鯉,肯定是七小姐那邊派過來的,打聽小姐去了哪裡。”
傅清玉暗笑,七小姐這段時間怎麼那麼注意起她的行蹤來了?也好在她的反應極快,眼角餘輝一掃,見到那個小丫頭萎萎縮縮的身影,便馬上大聲說出來。自己此舉,應該可以打消七小姐的懷疑吧。
“真是為難小姐了。”冬梅看看傅清玉,低聲道。
傅清玉不介意搖搖頭:“七小姐畢竟是我的妹妹,她有些小心眼,我們也不必跟她計較,還與平常一般待她便是。”
“只怕七小姐不是這樣想的。”冬梅有些憂心忡忡道,“上次二老太太把那玉鐲子給了小姐,七小姐看到之後,臉色十分的難看。我怕她多心,會以為小姐故意搶了她的東西。”
傅清玉撫額。那隻鐲子……真是一個燙手的芋頭。她對於那隻鐲子一點興趣都沒有,要不是看在是二老太太賞賜的份上,她早就還給七小姐了。君子不奪人所好,她雖然不是君子,便行事也應像君子那般光明磊落,才能省卻許多猜疑。
“那隻鐲子……”傅清玉慢慢道,“還是等七妹妹出閣的時候,當作嫁妝送與她吧。這樣既不會拂了老太太的意,又能物歸原主,讓七妹妹高興高興。”
冬梅高興地看著傅清玉:“小姐能這樣想最好不過了。我還擔心著小姐不知把那隻鐲子怎麼辦才好呢。”
“只不過一隻鐲子而已。”傅清玉有些哭笑不得,“七妹妹的屋子裡,哪裡缺這些寶貝?我那個二哥哥一直把七妹妹當作心肝寶貝般疼著愛著,哪樣東西不是價值不菲,全部都給了七妹妹的?”
說到這,心裡不免傷感。這些年孤單慣了,但心底還是渴望親人的愛護與關懷的。
冬梅微蹙了眉頭望著自家小姐,她聽出了傅清玉心中的傷感。也難為自家小姐有這樣寬闊的胸襟,看著自己的親生哥哥對別人好,也沒有太多的嫉妒心,也沒有自暴自棄,反而生性開朗,如此健健康康地活著。
也許,該找個時間提醒一下二公子了。或者,二公子有權力知道自己的親生妹子是誰吧?
走進裡屋,傅清玉看了一眼那些核桃。那些核桃又圓又大,色澤光亮,竟有半個拳頭般大,想必裡面的肉也十分肥厚。
這樣上品的核桃,在普通人家是看不到的,街上賣的也不過是一些普普通通的核桃,色澤稍暗,體積也偏小,哪有如今擺在桌子上的這些貢品核桃般好看呢?
看來傅二公子對於七小姐,真是寵愛到了骨子裡去,就連皇上賞賜下來的東西也捨不得吃,無論如何也要託人捎來給七小姐。
如果換作自己,被一個如此疼愛自己的哥哥寵著,那將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這樣的待遇呢?或者換句話說,自己什麼時候起,才能將這個天大的秘密公佈於眾呢?她手頭上不過是一紙血書而已,能讓傅二公子信服嗎?
傅清玉不禁搖頭苦笑。一紙血書,又怎麼抵得過傅二公子對於七小姐華傾注了十多年的兄妹之情。說不定,自己要是冒冒失失地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的話,他還以為她居心叵測,要離間他與七小姐呢。
看來這個公開身份的事情,也真是難辦啊。
看到自家小姐又現出了愁苦的神情,敏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