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替自己說話,不由多看了那個“車伕”一眼。見他身形挺拔,容顏俊朗,鼻樑挺直,一雙丹鳳眼深遂明亮。身上穿著一件醬紫暗花錦袍,腰間懸一塊荷花鷺鷥紋玉佩,明明是一副貴公子哥的打扮,怎會是一個“車伕”?
傅清玉心下訝然,這是個素未謀面的公子哥,怎麼心裡會有一種舊時友的感覺?
“二哥哥”趙明珠臉上的神色憤憤不平,似乎還想說什麼。
“車伕”笑道:“怎麼,二哥哥的彩玉掛墜你也不想要了?”明擺著一副威脅利誘的樣子。
趙明珠嘟著嘴,雖然極不情願,但明顯地在那個叫做什麼“彩玉掛墜”面前屈服了。
年紀稍大一些的姑娘忙道:“好妹妹,你就彆氣了,回頭讓二哥哥把掛墜給你。那個玉墜子可是我要了好久,二哥哥也不肯給我呢。”
“靜儀姐姐別取笑我了。”趙明珠嬌嗔道。這一番話說得她轉怒為喜,臉上的神色也緩和了下來。
“回頭我把玉墜子拿給你。”車伕樣子的貴公子替趙明珠捋了一下散亂的鬢髮,回頭對趙靜儀道:“靜儀妹妹,你把明珠帶進去,跟裡面的人說一聲,讓丫頭們給明珠梳洗打扮一下。我還有事情。”看到兩個妹妹額頭上的青紫,略皺了一下眉頭,“跟譚夫人說一聲,找些藥酒搽一下額頭。”
他這樣當場替妹妹捋頭髮,非但沒有一絲尷尬與做作,反而神情坦然,眼裡有著濃濃的溺愛,這讓周邊的小姐丫頭們羨慕不已。
趙靜儀低聲應了,拉著趙明珠進去。趙明珠恨恨地瞪了傅清玉一眼,轉身走了。
傅清玉轉身笑笑,她這個樣子算不算是跟這個不知什麼來路的姑娘結下樑子了。管他呢,反正自己平民一枚,與這些官家小姐沒什麼利益衝突,以後說不定老死不相往來。這事一過,那位姑娘那麼繁忙,也顧不上跟自己計較吧。
曹可瑩則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眉頭蹙得緊緊的,傅清玉少不了安慰一番。
看著兩個妹妹進了譚家花場,“車伕”整整衣衫,轉頭看看傅清玉,淡淡道:“這次,算便宜你們了。”
傅清玉微一揚眉,這算是恩惠還是施捨?抬眼對上那雙丹鳳眼。那深遂明亮的眼眸裡不嗔不怒,似笑非笑。弧度完好的唇角微微上揚,帶著揶揄的神情。
傅清玉心中有些茫然,這說話的語氣,這神情,怎麼像極了她小時候認識的一個人……
“車伕”說完這句話後,徑直朝一旁的肇事馬車走去。寂靜的人群中不知誰嚷了一句:“二公子,果然是二公子”然後,有七八個衣著靚麗的姑娘馬上迎了上去,把這個“車伕”團團圍住。
人群頓時渲沸起來,有的人朝“車伕”那邊湧去,有的比較羞澀的,雖沒有上前,但眼睛卻一直朝那邊瞟過去。
那邊,喧鬧得如鬧市。一個眼睛圓圓的姑娘,是袁通判家的小姐,生性活潑大膽,一把拽住二公子的衣袖道:“二公子,你上回在寒江詩社題的那副字,可否再給我題一副?”
另一個正四品參議家的,生怕吃了虧似的,也趕緊道:“二公子,你上回可是應承了我的,要給我淘一個新巧的鼻菸壺的,可不要忘了。”
……
傅清玉看得瞪大眼睛。這些姑娘家,看那通身的打扮,不是富賈就是官宦家的小姐,平日裡教導也是十分嚴格的,怎麼見了這個來路不明的二公子,竟然什麼莊重啊,斯文啊,面子啊,全都不顧了,一窩蜂地撲了上去,唯恐遲了一步的話就會被別人領了先似的。
看著這位二公子臉上帶著笑意,輕鬆自如地在花叢中應對自如,左右逢源。傅清玉不由有些慨嘆,看來這個二公子不僅是個身份地位顯赫的二世祖,而且,還是個多情種子,情場高手,撩撥得那些富賈、官宦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們芳心蕩漾。
對於花場門前發生的意外,早就有守在花場門外的丫頭婆子們進去作了通報。不一會,譚小環帶著幾個丫頭急急忙忙趕了出來,一眼瞥見曹可瑩傅清玉她們,便走了過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曹可瑩一番,擔憂道:“可瑩姐姐沒受傷吧?”
曹可瑩搖搖頭:“我沒事,只是馬車差點撞到清玉。”
紫荷馬上又顯出後怕的神情,愧疚地看著傅清玉,嘴唇動了動,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傅清玉知道紫荷是個膽小怕事的,忙故作輕鬆,拍拍身上的塵土道:“沒事,本姑娘身輕如燕,這點小事故傷不了我。”
第九十六章怠慢
那邊,不知何方神聖的二公子已經擺平了一眾姑娘們,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