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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玉的心猛然揪了一下,有一種痛徹心肺的感覺。她扶著桌子的邊沿,微閉了一下眼睛:“他……他需要一點時間,等他想明白了,也就會清醒過來的。”
心底,一陣陣痛楚泛了上來。趙子宣……她在心裡呼喚著他的名字,你怎麼可以這樣做踐自己呢?趙世子走了,但是他把身上的重任託付給你,也就是希望你能夠延續他的生命,好好地活下去的呀。
她有一個衝動,她想立馬衝到忠靖侯府去,去看看他,看他到底怎麼樣了。可是,怎麼去呢?又以什麼理由去呢?
再說,即便她去了,又會如何?一個人心裡面的結,外人是無法幫忙解開的。正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這樣的傷痛,或許時間是最好的靈丹妙藥。只不過,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得那麼久。
“三公主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異常?”傅清玉低聲問道。
冬蕊搖搖頭:“從昨天到今天,三公主也是一宿沒睡,守著趙二公子,生怕二公子出什麼事情。所以,暫時還沒有什麼特別的行動。”
傅清玉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噩夢,在夢裡,自己被逼嫁,那種無可奈何的感覺一下子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心臟。
她緩緩地吸了口氣,吩咐道:“冬蕊,你帶個粗使丫頭到丹霞閣去,把冬梅換回來,就說我有要事找她,快去快回。”
冬蕊看著自家小姐臉色凝重,也不敢怠慢,馬上轉身去找冬梅了。
不一會,冬梅跟著冬蕊走了進來,一見到傅清玉便道:“小姐請放心,奴婢昨晚按小姐開出的藥方,抓了幾副藥回來,昨天晚上熬了一副藥,今天早上又熬了一副藥,讓七小姐喝了。小姐的藥方裡的藥材下得重,我想今天七小姐也該醒過來了。還有,昨天夜裡二公子也趕過來看望七小姐,不過沒有說什麼。”
傅清玉點點頭,傅二公子趕過來看望自己的“親生妹妹”,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至於他會不會追查七小姐莫名其妙的“吐血”昏倒事件,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冬梅想了想,看看傅清玉:“二公子臨走的時候讓奴婢帶話給小姐,說讓小姐這幾天要小心謹慎一些,這幾天內可能會有變故。”
變故?傅清玉來不及思索傅二公子為何在讓冬梅帶話給自己,她的心猛然“格登”一下。
會是什麼變故呢?如果關乎自己的話,那就不過乎那件和親的事情了……
她定定神,昨天的噩夢,加上今天冬梅所說的,傅二公子對於她的叮囑,就像一個預兆似的,傅清玉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們兩個聽我說,現在表面上看起來似乎風平浪平,但是誰也不知道里面沒準兒波濤洶湧,我不想再這樣坐以待斃了。”傅清玉神色凝重地望著身邊兩名忠心耿耿的丫頭,“所以,為了另闢一條生路,我決定,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想法設法逃出傅府去。”
冬梅冬蕊的臉色也如傅清玉一般凝重。她們知道,跟著小姐嫁到高麗國去,嫁與那個肥頭大耳,極端好色,又毫無前程可言的高麗王子,那不過是死路一條。何況還是在異國他鄉,到那個時候,主僕三人真的是叫天天不靈,喚地地不應了。如此一想的話,倒不如逃出生天,尋一線生機來得好。說不定等風頭過後,還能置之死地而後生,過上幸福美滿的好日子。
“小姐,奴婢誓死跟隨小姐,小姐要奴婢怎麼做,儘管吩咐。”冬梅與冬蕊斬釘截鐵道。
“好,正所謂主僕一心,其力斷金。只要我們三人一條心,那就不會有什麼事情做不來的。”傅清玉欣慰地望著面前的兩個忠僕,壓低聲音道,“我已經想好了,還是用以前的法子,三天之後,我們到天恩寺去上香,給七妹妹祈福。”
冬梅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臉上罩上一層擔憂之色:“小姐,如今這個緊要關頭,想必大夫人對我們已經有所防範,要如何才能出去呢?”
“總會有辦法的。”傅清玉沉吟道,“我在忠靖侯府的賞桂大會之上,為了保全七妹妹的清譽,為了保全傅府的名聲,不惜出面與三公主抗衡。對於這一點,我不求大夫人能夠感激我,但是,至少也會對我的防範有
對於這一點,我不求大夫人能夠感激我,但是,至少也會對我的防範有所鬆懈吧?”
“那趙二公子呢?小姐如果走了的話,那趙二公子……”冬蕊看了自家是一眼,憂心忡忡道。
她知道,小姐的心裡面只有趙二公子一個人,如果小姐離開了京城,趙二公子卻不能離開的話,那這樣的結局豈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