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也不厚,否則她是絕對走不到目的地的。
現在她站在龍頭前面,準確地說,是站在龍的牙齒前面。
說實話,仰頭看著對方的鼻孔,然後發現那鼻孔都能把自己給整個塞進去,這樣的壓迫感還是很強的。
景善若摸摸巨龍的牙齒,然後踮著腳摸向它的上唇。
雖然還是差一點點才能夠得到,但是手指能感覺到溫熱的氣流,也就是說這個龐然大物還活著。
景善若抱起桶,就著龍的牙縫往裡倒了一半水。
“喝點吧,你都渴了兩天了。”她小聲道。
她轉頭看看龍身上的雷傷,月光下傷處更顯猙獰。半天不見,焦黑的傷口下流出膿水,周圍的龍鱗也虛浮了起來,搖搖欲墜。
景善若把自己的手帕浸入水中,擰了擰,拈出來。
她為難地看著龍體--本來是想替它洗洗傷口,但是……這患處未免也太遼闊了吧?別說她一張手帕,就算是一床被子全拿來擦拭,恐怕也是不夠的。
“唉。”她回到龍首邊,放棄地嘆了口氣,替它擦擦臉頰(如果那裡能夠叫臉頰的話)。
龍的眼皮顫了顫,吃力地抬起一半。
“啊,你醒了?”景善若吃驚得連帕子也脫手了,“別吃我,我沒幾兩肉的……我這就走了,你、你自便……”
退後幾步,她指指龍頭後面的空地:“那桶裡還有一點點水,你渴的話、算了當我沒說吧……”
連給人家潤嘴唇都不夠的說。
“你要是還有點力氣的話,趕緊飛走,不然縣衙的人要把你鋸成幾截運去州府的!快逃吧!”景善若飛快地說完,轉身,兔子一般逃走了。
龍一聲不吭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離開視野,才又重新閉上眼。
第二天,龍不見了。
“原來那龍根本沒事!”
眾人驚恐萬狀,尤其是幾位當官的,立馬吩咐九宮廟裡的住持開法場,請求神龍原諒小縣招待不周的過錯。
越老夫人則高興得很:“龍王爺一定替老身給川兒帶話去了!”
“是啊奶奶,哎,當心臺階。”景善若扶著老夫人從前殿回廂房,“眼看著也近年節了,奶奶還不預備回家去麼?”
“今年不回了。善若,你帶人回去罷。這裡還有幾封銀子,替老身分給幾個小的就是了。”一說到回越家,老夫人就滿臉的不高興。
景善若暗忖:老太爺做壽,老夫人也沒回去,兩夫妻到五六十歲還鬧得女方住道廟,也算是互相膈應得厲害了。
她就沒再勸,帶了阿梅和一個趕車的,三人一行回越家去。
此時路上雪厚了,日子好一天壞一天,國道給鋪得層層冰疊著層層雪,不怎麼好走。所幸趕著回家團年的商人和長短工不少,路上多見車馬和拉著板車攜妻帶子的行人,不算寂寞。
“縣裡大冬天的也有打雷閃電,據說是不祥來著,可這麼大的雪,明年年景倒該是好過今年的。”景善若說著,將手裡的道經又翻過一頁。
車伕接茬道:“唉,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