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來,對景善若道:“景夫人,派往中原搭救同窗的生徒回來了,曲山長請你趕緊過去一趟,有要事商議!”
景善若問:“人救回了麼?”
“救回了。”
“那請回復曲山長,就說請修士先好生歇息,稍後我準備一下再去看望修士。”景善若道。
“不成啊,景夫人,這次帶回的訊息,當真是緊要大事——”來者擔憂地說著,看了一眼大廳方向,似是不願驚動龍公子一般,壓低了嗓音,悄聲道,“若是不趕緊決策,只怕會枉送不少性命!”
絕不原諒你
傳訊的修者將話說出口,景善若吃了一驚。
“枉、枉送性命?”
她倒抽涼氣,急忙追問:“是怎麼回事?”
“這……”對方聲音依然低得如同蚊蟲一般,“此處非說話之地,景夫人還是趕緊與山長商議……”
景善若當即決定:“阿梅,你先入內看望老人家,我隨這位修士走一趟。”
“是,少夫人。”
雖說是儘量低聲、避著龍公子,可龍神的耳力那真不是一般的靈--尤其是,在龍公子發覺景善若來到附近,早已凝神留意著的情況下--當然,他不會承認的。
因此,後者尚未走出幾步,在場數人便聽見大廳內傳出了硃砂尖細的嗓音:“且慢!”
隨著呼喊聲,硃砂一襲紅衣,連蹦帶跳地奔了出來。
瞧見眾人,她立刻站得規規矩矩地,揚聲吩咐道:“殿外方才議論何事?公子爺有令,命曲山長即刻覲見,詳細稟來。”
“呃、是!謹遵公子諭令!”
那人面有難色,卻仍是立刻應下,隨即向景善若作揖告辭,快步離去。
“……”景善若心中焦急,本想跟去。但聽得出龍公子的意思是讓曲山長過來稟報,於是她只得駐足,回首望著硃砂。
後者見修士離開了,便笑著跑過來,對景善若道:“景夫人,公子爺請你入內小坐片刻。”
“嗯。”景善若頷首。
她走在前面,硃砂便與阿梅嘰嘰咕咕地說話:“阿梅你手上抱的花好香,是花苑裡剪的?哪處開著這種花啊?”
“晚些時候帶你去摘呀!”阿梅笑嘻嘻地應說。
“好!來,我幫你拿果籃。”“是給明相老爺爺的。”
兩個小姑娘說說笑笑,將慰問品送入明相屋內。不等老人家逮著人嘮叨嘮叨,她倆就兔子般爭先恐後地溜走,跑到大廳外邊,去聽牆角。
“真不知是什麼事……”這是景夫人的聲音。
景善若對修者說的那句話放心不下。
她茫然地對龍公子笑了笑,說自己與人不曾結仇,既沒著書立說,也無研習技藝,身處這仙島之上,真不知要怎樣才能害得別人送了性命。
龍公子斜倚在榻上養傷,聽她小聲說著,沒怎麼回應。
待她講完,他說:“尚不知是哪裡來的事由,掛心何益?”
“人命關天哪,怎能不理不問?”景善若道。
“若非你認識之人呢?”
景善若搖頭說:“都是活生生的人,自然也同樣看待。認得與否,並不要緊。”
龍公子聞言,不予置評,只淡然一笑,隨即閉目養神,顯然,是不甚贊同對方的想法。
景善若不欲同他爭執,便轉了話題:“公子今日覺著如何?”
“一切安好。”
“傷處呢?”
龍公子睜眼頷首道:“不曾疼痛,睡得也安穩。”
“如此便好。”景善若微笑道。
“昨日硃砂扶著明相,過來跟我說了會兒話。”龍公子道,“本來,應是等我行動方便了,自己去看望他老人家的。”
景善若聞言又掩口笑了起來:“公子,不必急於一時,你二人都應當好生靜養。”
“嗯……”
門外硃砂和阿梅擠在一處,尖著耳朵探聽。
阿梅的耳力自然不如硃砂,因此頻頻戳著對方,詢問聽見了些什麼。
硃砂聽了一會兒,噘嘴,十分不滿地說:“平平淡淡的,一點也不起雞皮疙瘩。”
“啊?為何要起……”阿梅不解。
“難道你沒聽過大戲?”
“聽過!”還會唱兩句呢!
硃砂拉住阿梅,小聲道:“戲裡面男女在一處,不都是卿卿親親的麼?至少也喚一聲‘心尖兒’、‘情郎’、‘俏冤家’、‘乖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