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得先保他活命不是?”
“沒有地火便不成的麼?”龍公子問。
明相道:“其實並非一定要地火炙烤,同樣滾燙且又恆定的地兒都可以。尋常龍家裡孵小龍,都是龍母自個兒孵上百十年即可。但凡是龍母有要事離開,便得利用地火、酸池等場地,把蛋好好地溫起來……公子爺雙親早喪,暗處還有龍族伺機作難,是以,老臣只得用地火炙烤著公子爺,由他慢慢地自行孵化成熟啊!”
“百、百十年……”景母一聽,再次搖搖晃晃,險些厥過去。
她手裡還抱著龍蛋呢!
眾人驚呼一聲,硃砂連忙扶住她,龍公子也一個飛撲,將蛋搶了過去,穩穩地抱在懷裡。
景母踉蹌著,哭喪著臉道:“我的乖孫啊,姥姥想見你一面怎麼這樣難啊……”
景善若在床上躺著,聽見外邊鬧得一陣緊張一陣絕望的,心中發癢,但是她自個兒又起不來,禁不住開口喚龍公子。
那龍公子耳朵可尖著呢,一聽見妻子召喚,立馬就抱著龍蛋進去了。
景善若望著他,道:“昱,孵化這孩子,真的要百十年光陰?”
龍公子低頭看看懷裡的龍蛋,說:“既然明相如此講,那大概便是了。”
景善若聞言不由悵然,愣愣地盯著龍蛋:“……我也不能親眼見他出世了?”
龍公子俯身來吻了吻她,道:“誰說的?”
“……我哪裡活得了那麼久……”景善若悶悶道。
“未必呢。即便是凡人,也有長壽的。”龍公子故作嚴肅地說著,卻將臉轉開,偷偷一笑。
景善若怔怔地說:“如此辛苦將孩子生下,卻不能陪著他長大……一旦想到往後,我兒成長路上悲歡之事,我一件也無法……”
龍公子本來是想逗逗她來著,誰知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毫無預警地落下來了。
見狀,龍公子嚇得立刻道:“夫人別傷心!你看得見的!這小兒調皮時候,你也能提著家法揍他的!更甚至是他覓得良伴,叩拜高堂的時候,夫人你照樣要坐在席上受他一拜啊!”
景善若愣住,呆呆地望著他。
“昱,你方才說什麼?”她問。
龍公子抱著龍蛋,略退了幾步,裝做不知情地無辜道:“咦,我方才說了什麼嗎?”
“昱!”景善若噘嘴。
龍公子立刻服軟,湊近她,猶猶豫豫地說:“呃……好罷,我告訴你,可夫人你不能惱火!”為了保證景善若的心情舒暢,他還討好般地將龍蛋遞了過去。
景善若略撐起身子,見那龍蛋被包在襁褓之中,覺著好笑。
但她伸手一摸,又深切地感受其內中蘊含的生命之力,不由得愣了一愣。
“我方才聽見他在蛋內動彈呢。”龍公子道。
景善若睨他一眼,提醒說:“昱,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方才說我能瞧見小兒成家立業?為妻可還等著夫君你說個分明呢。”
見岔不過去,龍公子只好怯生生地對景善若坦白:“夫人,其實是……咳……”
景善若瞪大眼瞧著他。
龍公子小聲道:“我先前見你腹中那團血肉異變,生怕你捱不住,便……自作主張,把那經書之中煉氣所結的丹……給你服下了。是以,我才篤定,無論這龍兒能否誕下,夫人你應當都能保住性命。”
他說完,便閉上眼,一副任君打罵絕不還手的姿態。
因為龍公子知道,景善若一直不願意碰道經修煉的那靈丹,正如她不願意修煉道經所載的功法一般。
景善若怔了一會兒,將視線移開,只是摸了摸龍蛋的外殼,並不說話。
龍公子看她這般神色,也沒了聲音,坐在床邊,伸手撓撓那蛋殼。
良久,他才又低聲道:“夫人,對不住。”
景善若抬眼看他。
龍公子有些喪氣地說:“我知你不願毀了那經書……因那經書是臨淵道君所贈,對不對?”
景善若神色一僵,隨後氣憤又無奈地開口:“昱,你在胡說什麼?”如果她體力跟尋常一樣好,此時定然是要吼人的了,龍公子應該慶幸,自己坦白的時候對方連掐人的力氣都找不出來。
“啊?”察覺對方語氣不佳,龍公子自知理虧,又往後縮了縮。
景善若卻道:“昱,你以為我不願意使用那本道經,是因為愛惜它?因它本是百川所贈之物?”
“難道不是?”
——你還叫他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