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看不見麼?
景善若搖搖頭,留神龍公子反應。
後者調息片刻,睜眼,對明相說:“奇怪,非但沒有惡感,反而覺著通體輕鬆,耳目清明,腦中似是多了些許好物。”
“好物?”景善若奇道。
龍公子掃了周圍一眼,傾身過來,在她耳邊悄悄地說:“晚些時候再談此事,眼下先應付令堂,才是要緊。”
“咦?”景善若連忙轉頭,面對自己的母親。
景母道:“若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景善若急忙先撒嬌一番,再拉著雙親回了屋內,將近兩年的經歷細細道來。
“什麼,你與越家三少爺已經……為何景家無人知曉的?”景母被嚇得半晌說不出話,稍候回過神,不禁悲從中來,抱著景善若大哭,“……我苦命的兒啊!”
“娘,別哭呀?”景善若無措地哄著景母。
“你下半輩子要怎麼辦?那死沒良心的人,好端端地讀書,又不修道,為什麼就離家作神仙去了?成心耽擱我家姑娘一世啊!”
“沒有啦,其實……”
景善若有些不好意思地擁著母親,在她耳側說悄悄話。
此時景父也鬱悶著,坐在主位上,愁眉不展,不知是否想到寵愛這麼久的女兒竟然是假冒的,心中堵得慌。
明相碰了碰龍公子,後者唔了一聲,自己去倒了杯茶,遞給景父。
後者一時沒留意。
明相一番比手劃腳,龍公子才發現有點不對勁,急忙放下茶壺,雙手端著杯子,奉到景父面前。
他還是頭一回這麼低聲下氣、呃不、這麼收斂著傲氣,來學著作一個小輩,難免有些緊張,眼神也兇了點。
景父瞧見恭恭敬敬遞到自己面前的茶水,再順著那雙手往上,瞧見龍公子繃得緊緊的臉,差點沒給嚇得從椅子上滑下來。
“你、你這是做什麼?”他結巴著問。
龍公子死盯著杯子不知看哪裡好,生硬地答說:“給你老人家奉茶!”
“奉、奉茶做什麼?”景父戒備心起。
龍公子聽他問了,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要你女兒。”
“嗄?”
“咳咳咳!”明相趕緊拄著柺杖上前,替龍公子道,“是提親!我家公子爺相中了貴府千金,兩人相處過好些日子,彼此啊還都覺著挺滿意。於是今兒便想上門來說說,看景家老爺與夫人答應與否……”
其實答應不答應都沒甚關係,明相心道。
好事近了,公子爺本是隻打算讓他來通知一聲的,若非景夫人希望回家來看望親人,那這事兒說不定幾句話就了結了。反正歸墟蓬萊與凡間都無來往,把大堆的好禮送過來,告知對方景夫人的下落,也算是仁至義盡。
不過公子爺親自上門,景夫人還在場,這可就……嗯,見機行事吧。
此時景父聽明白了,驚訝地看看景善若,再回頭打量龍公子。
龍公子便站直了給他看。
“嗯……長得倒是一表人才。”景父嚴肅地點頭,坐正了,問,“這位公子,敢問姓甚名誰,祖籍何處,祖上三輩有何名士,如今作甚麼活計謀生,家中可有妻室在前?”
景蒞在側,見父親這麼問了,便也負手,添上一句:“若妹妹年紀輕,不懂得盤算,只得由兄長代為詢問。我想問,妹妹要是跟了你,會不會吃苦?你往後會否以前事相賤?”這前事,自然是指景善若曾經嫁過他人了。
龍公子坦然答說:“既然娶做配偶,必定以禮相待,絕不輕賤。所居之宮觀,佔地方圓百里;裁衣用的絲帛,華彩流溢輕薄似煙,人間無處尋;所食皆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鮮美之物,出行有云霧與神龍隨行,一日三萬裡,可看盡世間美景。”
“這……”景蒞聽得愣住。
龍公子轉向景父,拱手作揖,自我介紹說:“老先生,我乃鼎龍族鼎王公之子,單名昱,無字,祖籍在出東海數千裡外之歸墟龍潭,先父生前乃是歸墟群龍之首。如今……”
他說著說著就卡住了,轉首問明相:“明相,我是作什麼活計謀生的?”
奇怪,他好像沒這個概念?
明相認真地說:“公子爺是吃凡間供奉與海族供奉維生的,不僅日進斗金,更是有大片海域本就歸公子爺所有。嗯,歸墟王城也是,內中各類收入,獄王爺遲早要統統吐出來!”
龍公子點頭。
兩人在這邊說著,那邊景父與景蒞已經聽得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