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訕訕一笑:“若是是我剛當武舉人的時候,可能我還在他之上,可是這些年,領兵漕運,誰人敢和朝廷做對?也就砍殺點末流匪類罷了,我刀都不用出鞘,縱然我每日習武,卻只怕生手生技了啊!誒,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你給我,多留意下那個藍颯!”
“留意他?嘶,他可是遞了狀的啊!”寒江不解的撓起了腦袋瓜。
墨紀淺淺一笑,目中生寒:“一個狀子,不過是幾條人命,縱然我要斷他後路見其心,可若有人為他相擔,這狀子也不過是胡弄人耳目的東西!”
“開緒,你若不信他,何必用他?”
“不用怎知其心?”墨紀說著回頭看向寒江:“刀劍好不好,總要砍了才知,難道你選刀劍是看上面的紋飾不成?”
寒江一時語塞,只管點頭:“好,我知道了。”
“這個事,不要和羅兄弟說起,你我清楚就好了!”
寒江會心一笑:“我懂,他若知道了,大家可就都知道了!”
墨紀衝他淺笑:“聽管家說,你要請我和夜凰過去?”
“對啊!青琉聽說你續絃,可高興了,非要鬧著見上一見弟妹,本來昨晚宴請我們兩個就該過來的,可你白日裡又沒提,我和青琉早回了她孃家,今早回來才知道,這不就鬧著要我請你們過去!你瞧你,也不給兄弟說一聲!”寒江說著擺出一副你不夠意思的表情。
墨紀輕嘆了口氣:“你又不是不知家母的性子。”
寒江聞言噗嗤一笑:“得,又讓青琉說中了!誒,走吧,去我府上……”
“晚上吧,我今日裡還要帶夜凰去麗娘處坐坐,隨便帶她熟悉一下江安府,晚上再過去好了!”墨紀說著伸手拽了下寒江的胳膊:“你把藍颯和羅鳴都叫上!”
寒江看了眼墨紀:“這是為何?”墨紀則輕輕的答道:“既然他想插進來,我就給他這個機會!”
寒江答應著告辭而去,墨紀則返身回往軒哥兒的院落,這一路上他都在想寒江給自己的答案,當他走到院口的時候,他抬頭看了看那西邊的院牆,慢慢的踱步到了正中後,忽而就轉頭眼掃向軒哥兒的房間,再然後他轉了身看向自己所住的院落,當下眼一轉,眼裡就透出一抹厲色來。
“走著瞧!”他口中喃喃了一句後,忽而就笑了起來,繼而人大步的往軒哥兒的房間去,才走到門口正要推門就聽到了夜凰柔柔的聲音:“他睡著了,你仔細著點,他腦袋這邊有個包,應是在屋頂上不小心碰到了,我瞧過了,無事,只不過我怕他會疼,還是……”
“二奶奶放心,奴婢知道怎麼伺候,今天說來也賴奴婢……”
“葉媽媽,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心疼他,你說,這孩子才多大啊,竟知道心疼我,怕我被責罵而隱瞞,我這當孃的,心裡真不好受。”
“軒哥兒最是伶俐的,雖說身子差點了,可是個極貼心的孩子,他有意瞞著,只怕也是瞧著人多,怕你難堪。”
“所以我心裡才不好受嘛!”耳裡是夜凰充滿愧疚的聲音,站在門口的墨紀聽的挑了下眉,人慢慢地退後了幾步,而後才輕咳了一聲,往門前去,待推開門時,夜凰站在屋內迎他,葉媽媽則已經去了內裡。
“軒兒呢?”墨紀左右的轉頭尋找。
“睡,睡了。”夜凰趕緊答話,人略有些緊張地捏了下手:“那個,我有件事……”
“哦,他睡了就好,正好,你我也該出門了,說定了今兒個中午在麗娘府上用飯的,這個時候我也該帶著你去江安府上轉轉,挑兩樣合適的東西送給小外甥。”墨紀說著伸手就摟上了夜凰的肩膀:“走吧,回去整理下衣物,咱們就出府吧!”
夜凰愣愣地就被墨紀這般擁著出了屋,待回到兩人院落後,墨紀卻鬆了夜凰的肩膀,大步入屋,重新尋了一件銀白緞面的便服穿了:“還愣著做什麼,套上你的罩衣,咱們走吧!”
站在屋內發呆的夜凰哦了一聲後,才想起自己的罩衣和墨紀給披的衣裳都拉在了軒哥兒的院裡,便匆匆丟下一句“我去取”這就要轉身出去,可墨紀卻一把拉上了她的衣袖:“別折騰了,重選一件套上走吧!”
夜凰點點頭,折身去了床頭的角櫃,一到床帳邊就發現床帳內已經被收拾的整齊,床頭上的“胭脂帕”也已經不在,當下就紅了臉,而墨紀走過來看她立在那裡,便順著眼光去瞧,結果他卻看到了枕頭邊上那被弄彎的簪子,當下眉一簇,順手就從衣架上把喜服上的紗衣給取了下來,丟給了夜凰:“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