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聞言正要安慰,墨紀卻開了口:“小妹不必哭,如果你真留有疤痕也不必怕,二哥自然會讓任家因此疤而求娶於你”
黛娘聞言驚奇的看著墨紀,夜凰卻愣了下反應了過來,當下淺笑地說到:“是的,你二哥沒哄你,我們黛娘是為誰尋死覓活,是如何留有疤的?還不是慕那任少才華之名,聞任家書香門第之高韻?黛娘高節,視富戶豪門為糞土,一心只願與任少相牽也不願嫁進豪門,甚至以死明心,像這等純心,剛烈的女子,任少這種讀書人,怎能不敬重”
夜凰此言,另黛娘同譚氏借眼有喜色,那墨紀則看著夜凰有些微怔,夜凰則一臉淡然的不言語什麼,只衝黛娘淺笑。
斐素心把這些看在眼裡,輕聲地說到:“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瞧瞧,弟妹說話也有了二叔的味了”
夜凰當下不好意思的低頭,墨紀卻是眼裡透著笑意,匆匆說了幾句後,黛娘還需休息,就歇下了,眾人告退而出,夜凰更是當著譚氏的面吩咐了艾辰:“艾辰啊,你去請郎中來吧,太太和幾位媽媽昨晚都沒歇著,白天要休息一下,你把黛娘可要看顧好”
譚氏見夜凰如此體諒,心中多少有些舒坦,衝著夜凰言到:“也不必她在跟前,我這裡不還有良辰美景嘛”
“她們就伺候您吧,艾辰手腳利索這兩天的也就過來幫幫忙好了”說著夜凰看了艾辰一眼,艾辰當下就出府請郎中去了。
眾人出了太太的院落,大嫂就告辭回院,夜凰也要同墨紀分開,墨紀自是還要去署辦工作的,但他臨走前,卻在夜凰耳邊低語到:“對於淑芬的事,你不要想太多,我欠了她的,自有心債,當時你又遭遇危險,想來我內心有所擔憂,故而……”
夜凰伸手捂了他的嘴:“說這些做什麼?過去的就過去吧,我不惱”說著一笑:“早點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墨紀笑著親了夜凰的手心一下,人便轉身去了署辦,夜凰則蜷縮了手,掛著笑的回院了。
……
一連幾日都算是風平浪靜的,墨言的緞面和態度給了鍾家臉,鍾家回禮一套文房四寶後,於第三日上就離開了江安府。在第五的天的時候,夜凰趁著午休時間,故技重施的將黛娘房裡的下人迷倒,給黛娘拆線。
到底是青春期的姑娘,傷口長的很好,雖然疤痕是留下了,卻也相對來說不錯,並無血痕,只是一道印子和幾個小針眼還需要時間來慢慢的淡化。
許是當日夜凰的那番言語,讓黛娘把疤痕給看淡了,在夜凰給她做了兩個頸部裝飾後,她瞧著那華美的寶石就樂的兩眼相眯,像是完全忘了當日痛苦一般,只是夜凰卻不知為何,反而覺得黛孃的眼裡比先前有了一絲沉色,叫她莫名的有些不喜。
自黛娘這樁事後,墨念極少在早間和大家相遇,不是早去了衙門,就是人同大嫂一起去了廚房,固然這個年代講究君子遠庖廚,但人家此番卻成了孝舉,而墨紀和夜凰則是明白,大哥的心裡有氣,不願見他們,有所避諱。
夜凰同墨紀選擇了心照不宣,這件事上,他們無錯自也不會去低頭找事,故而大家相處起來雖有些嫌隙之態,倒也平和,就是大嫂斐素心,忽然的開始供佛起來,尤其是陸媽媽請了大師帶著一眾僧人做了場法事後,夜凰每每看見大嫂,都覺得大嫂的言行舉止開始遠離紅塵俗世外般,越來越像個僧人,尤其是吃食,已經開始全素了。
夜凰有幾次忍不住的想去和大嫂談談,但年齡的差距擺在這裡,如果她去說教大嫂,不管禮儀合不合,有些話她是說不成的,而想想大爺墨念那種心境,她也漸漸理解了大嫂,畢竟這個時代的女人,遇上這種糟糕的男人,和離分家無出路,不也就只有一心向佛冷眼旁觀了嗎?
轉眼就過去了七八日,黛娘這樁事算安省下來了,另一件事卻又上了程序:霍熙玉自梳之事。
因著黛孃的事耽擱了些日子,如今她人無大礙了,自梳這件事就被墨念給提了起來,於是墨言立刻召集了鄉紳們說了此事。
自梳到底是人家的私事,霍熙玉又是墨家的親戚,哪個鄉紳會在這件事上為難?更何況霍熙玉還是個姑娘身,自梳也無錯,反正也有寡婦進了“姑婆屋”跟著自梳女一起的,所以大家都表示贊同,允許人家自梳,甚至還有幾個出來對霍熙玉的決定寫了一些文章大肆宣傳,做為了褒獎。
一時間霍熙玉將自梳的事成了街頭巷聞把黛孃的事徹底的壓了下去。
而霍熙玉呢,在鄉紳同意後,就把髮束股的批在身後,身上也不在穿素白之色,而是套上了粉白淡藍色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