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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怎麼了嘛”墨紀撇著嘴從袖袋裡摸出帕子來擦了把臉上的汗:“爹,娘,我是朝臣,是京官,我要在戶部坐堂的,你們不打招呼突然而至,定然有事發生,所以我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你們能不能和我趕緊言語清楚?你們要是這樣說不到正題上,我可不管你們了,我還要回戶部呢”
“你你”譚氏眉頭一挑:“我怎麼生的兒子全是這樣的白眼狼”
“你就少說兩句吧”墨言此時開口道:“紀兒啊,我和娘不告而來也是沒辦法,現在你媳婦不在,我們也就實話實說吧,其實,其實我和娘,是,是被氣出來的”
“氣出來的?此話怎講?”墨紀當即瞪大了眼:“難道是三弟不孝?”
“唉,也怪不上文兒,他只不過和你爹一樣是個軟骨頭要說不孝的,是那金蓮自打嫁過來,就沒把我們二老放在眼裡人家的兒媳婦哪個不是晨昏定省,就是素心和夜凰也都照著規矩來,偏她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還不肯過來請安,我氣不過去說她,她倒說我多事,說什麼都是一家人,都在一個宅院裡,好不好的又不是看不見,請什麼請你聽聽,說得這叫什麼話”譚氏說著一臉的憤慨,連懷裡一直緊抱的小包袱也憤怒的重拍在了桌几上。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大事,我和你母親生氣歸生氣,但衝著家和萬事興,我們也就忍了,由著她吧,可她平日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也就算了,出門在外也總要給我們面子吧,好歹我也是江安府的鄉紳啊,她日日出門採買我們也沒攔著,遇上我這個當公公的,見面也該行禮招呼一聲才是,嘿,她當沒看見我更可惡的是,我看上的一方徽墨,她竟買了去,當著大家的面說要買給他爹,卻把我諒下”墨言說著一臉臊色,好似當時被擠兌的很丟臉一般。
墨紀聞言蹙著眉言語道:“聽來的確是弟妹有些過份了,不過,你們乃是她的公婆,該說還是要說的啊,還有墨文,難道他不管的嗎?”
“他管什麼呀”譚氏立刻瞪眼:“當時我們找他,叫他管管那金蓮,可他倒好,說那捐官的事,叫我們忍忍有道是做父母的哪能不為兒子想,我們就忍嘍,可她越發的不當我們回事,我和你爹本來打算用家法訓她,可偏生她有了孕,我們怕傷到她肚子裡的孩子,只有繼續忍,如今的,兩個孩子生下來了,有些不對的,我們自然也要說她兩句,可你不知道,那惡婦有多兇悍,竟然指著鼻子罵我,說我是老不死的唸的她煩,還罵你爹是吃閒飯的”
“什麼?”墨紀聽到此處猛然站起:“怎麼都說出這般話來,墨文呢?他難道不做聲?”
“做什麼聲啊,他眼裡只有媳婦兒子,哪裡還管我們?”墨言說著又是一臉無奈的說到:“他也是不爭氣啊,你託了關係讓他進了六房做事,新知府也是給足了面子給他一個書吏的閒職,可他整日裡就知道和金蓮在一起,做事不用心,好幾次公文上都出了錯,要不是人家新知府看在你的面子上早把他撤下來了,可他卻不懂事,還嚷嚷自己累,三個月前更把公文發錯,導致知府爺受批,便說罰他一個月的月俸,他卻鬧起脾氣來不幹了如今在家閒著,啥也不幹,全靠他媳婦的嫁妝過日子,你說說,他如何說的起話”
墨紀聽到此處無力的坐下言到:“好逸惡勞,眼高手低,如何能成事?”
“可不是?所以我看不過眼說他兩句,他竟說,說……”墨言說到此處說不下去,倒是譚氏接了過去:“他竟說你爹是五十步笑百步把你爹氣的拿了凳子要打他,結果被金蓮撞見,就說你爹是個吃閒飯的,叫他吃飽肚子少說話你爹當時就氣的說不上來話,我知道了,自然要說那惡婦,可她,可她不但說我是老不死的,還,還把我們往外轟府裡大半都是她帶來的人,她又動不動就給下人賞錢,結果全府上下沒幾個聽我們的了,我們吃不好,住不好,還要受氣,我衝文兒說我要告訴你二哥,結果她聽到了,就把我們攆出來,叫我們到京城來,我和你爹沒辦法,這才來的京城,喏,我把銀子都存在票號裡,換了銀票上來的”譚氏說著又把那小包袱抱在了懷裡。
夜凰聽到此處已經無心聽下去了,折身帶著小葵就往一旁的書房裡鑽,待入了屋就頭疼的嘀咕到:“好一個氣出來的,明明就是被掃地出門了嘛”
小葵聞言也一臉的愁苦之色:“聽起來,這個三奶奶倒是很厲害的一個人了不過也太過份了吧,到底是兩個老人家,這麼趕出來的,也不怕人說?”
“人和人不同啊,大嫂是知書達理的,所以逆來順受,我就算不是逆來順受,到底身份有些牽制,所以也不會這般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