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其實說來不大,只是血水流的多了點,殷紅一片的有些嚇人,斐素心瞧見有血汙,這便拿了帕子沾水要給她擦抹。夜凰怎敢讓嫂子就拿這水給擦啊,便急急的開口:“嫂子,別用盆裡的水,我白日裡洗了手的,髒了,您,您就用茶壺裡的水吧”
斐素心聞言愣了下,還是答應著照做了,這般弄溼了帕子給夜凰才把跟前的血汙擦洗乾淨了,艾辰就呼哧哧的跑了進來:“小姐,小姐”
“別喊了,沒多大事”大嫂輕笑著說了一聲,便叫艾辰幫忙拿了藥酒,用布頭沾了擦抹到夜凰的傷口處。
“有點痛,你可忍著點”大嫂說完就讓艾辰擦,艾辰小心翼翼的擦抹上去,以為會等到夜凰的叫嚷聲,可夜凰不過是身子抽了一下,卻沒喊出來。
酒精蟄膚,雖痛,但並不是不能忍,她自已以前也經常會弄得有傷,早習慣了,所以她沒去叫喊,當下艾辰有些意外,又往上倒了點,而大嫂斐素心看著夜凰卻滿是心疼:“你這是做什麼,疼就喊出來吧,忍著多難受這裡又沒外人”
夜凰愣了下,笑著點了下頭,正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叫兩聲應景呢,大嫂就把手裡的藥瓶開啟,放在她傷口上,小心的顫了幾下,立刻一些藥粉灑落下來,當即疼的夜凰就叫了起來,那聲音那個慘烈啊就跟拿火鐵烙了她似的這回她可不是故意,更不是為了應景,而是真疼,疼的她完全想象不到“大嫂啊您給我放的這是什麼啊?”夜凰顫抖著聲音發問,此刻的她就是回頭也瞧不大清楚,只略略看到是些黑色的東西。
“哦,是蟻藥你這傷口還在流血,這東西疼是疼,可止血最管用”大嫂說著伸手在夜凰的屁股上動作,她身邊的艾辰驚奇的叫了出來:“哎呀,這怎麼還動呢?”
斐素心笑了下:“當然還動啦,這可是血肉蟻呢”
“血肉蟻?這是什麼玩意?”夜凰聽的心裡突突不說,屁股上這會又跟針扎似的疼,當下撐著身子扭頭而問,斐素心立刻衝她言到:“扭回去,別看”
“不看可以,可那是什麼啊?”夜凰問的心裡發虛,不由的懷疑會不會就這麼一個小小口子被她們這一搗鼓的就能要了自己的命,而此時大嫂已經柔聲的回答到:“太清楚的我也說不上,這是那老太醫給我的藥,說是但凡見血的口子,放上幾隻上去,待它們咬合了肉皮,就扯掉身子,口子就不再流血,而且過得個幾日,還好得不見疤呢”
“有這麼神奇?”艾辰在一邊驚訝,斐素心衝她一笑:“我騙你們做甚,我自己腿上的口子用了後,就好的沒了疤呢,要不是真有用,我何必拿來給弟妹,讓她受這份痛”
“大嫂腿上受過傷?”夜凰詫異的回頭問她,對於一個家宅婦人,她想不出發生什麼可以讓她的腿上有傷。
“哦,是啊,以前有次不小心弄傷過腿”大嫂含糊的應了一聲,便手腳利索的又把一塊帕子給按在了夜凰的傷口處,繼而扯了布條將她的腿一纏,這就包好了。
夜凰扭身用眼角看著自己被包成重傷效果的造型,有些無語,大嫂則匆匆收了藥瓶衝夜凰說到:“忌口些,過得兩日也就無事了,那個,我回去了”說著便抓了藥瓶這些匆匆出屋,讓夜凰一邊說著謝謝一邊高挑了眉。
斐素心一出屋,就看到了站在門口一臉憂色的墨紀,隨即她笑了下:“杵這裡做什麼?進去吧,沒事”
“那她剛才怎麼叫的……”
“上藥當然疼了”大嫂說著衝墨紀嘆了口氣:“哎,你也是,拉拽她的時候也不看看地上,好端端的傷到了她,幸得她沒怨你,這髮膚乃受父母,你也確實……得了,這兩日忌口,吃點寡淡的吧”
她說完就扭身去了,墨紀回身並欠身的送了大嫂出去,就趕緊折返了回來,可立在門口他又覺得不好進去,就在那裡左右踱步,於是就聽見了內裡的話語。
“行了,我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回去吧”
“可是小姐,您有傷啊,奴婢肯定要留在您身邊伺候……”
“行了,你有這份心就是了,反正我橫豎都是趴在這裡,無事可做的,這都晚上了,我也要休息了,也用不上你伺候,你就回去吧”
“那,那奴婢回去了”
墨紀急忙退後了兩步,站在院中,艾辰隨即出了屋將門一拉,走到院中看到墨紀,便低著腦袋的福了下身,這就一聲不吭的出了院。
屋內,夜凰咬著牙的扶床扭身,小心翼翼的下了地。
這會兒,她可沒功夫和艾辰去計較她玩的把戲,她只想自己趕緊去淨室裡給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