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的臉上顯過一絲尷尬,沒開口,那墨念此時看向他爹:“爹,二弟說的有道理,張志遠那人能向您道歉賠不是,只怕不會這麼簡單,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又做了約定?”
墨言伸手摸了下鼻子,扭頭看向譚氏,譚氏有些尷尬的回瞪了墨言一眼:“得,得,說吧,反正你的兒子們都是鬼機靈,瞞得住他們,我壓根就沒指望”
墨言撇了下嘴,壓低了聲音地說到:“是有個約來著,不過事還沒成,還早,其實沒啥說頭……”
“爹,是什麼約?”墨紀急忙追問,墨言看了墨紀一眼坐正了身子:“哦,就是說,他和我兩家各出點錢,合力呢開個茶鋪,茶源呢,他們去聯絡,運茶就從你這裡走,反正你將來做了漕運總督,每年也要運些茶啊什麼的,我們就捎帶著做了……”
“當然,我們不會真出錢的”譚氏此時插言一句,墨言立刻點頭:“對,我們不出錢,我和他說了,手裡沒有閒錢,他說,只要能把漕運的銀子給節約了,就當我們出了錢,入乾股”
墨紀當即臉有鬱色,而夜凰更是內心嗤笑:好嘛,這一家子竟都和人算計到後面去了想把漕運的費用給節約了,這不就是中飽私囊嗎?這還是和別人合作,還不是自己一個黑吃,我看是日子過的太安逸了吧這要是被人報出去,一家子只怕都吃不了兜著走嘍夜凰心裡念著眼掃到那墨紀的鬱色,心中更覺鄙視:呆子,你就孝順去吧想不被人捏著把柄,少不了你自己貼錢我看你那點俸祿夠不夠貼還乾股?掙到錢,就你老孃那摳勁,你也老不到一個子墨念此時看了一眼墨紀,同樣臉有鬱色,眼見墨紀不開口,當即衝他爹說到:“爹啊,二弟這事,調令一日不下,就不算個準,您這事是不是說的早了些?這要是讓姓韓的那邊知道了,只怕二弟這邊……”
“所以我們只是私下約定啊等你二弟坐到那個位置上了,我們再弄唄,現在只是先說好,聯絡一二……”
“爹”墨紀忽然起身對著二老一欠身:“兒子不孝,這件事,不成”
墨言當即愣住,譚氏也頓在那裡,倒是墨念衝著墨紀砸吧了下嘴:“二弟”
“大哥,您身為知府,應該知曉官家不行商的道理不是?煩勞您和爹說一下,讓他最好回絕此事,而且應該是立刻回絕”墨紀一臉嚴肅的才說了一句,墨言就伸手拍了桌子:“放肆我是你爹,道不道理的輪不到你和我講”
墨紀當即沒言語,人卻依舊欠身。他這般樣子,夜凰同大嫂還有墨文誰還敢坐著,都只得起身,而且大嫂扯了下夜凰的袖子,撇了下腦袋,夜凰便明白過來,立刻從公公的背後饒了過去,繞到了墨紀的身後,只是她卻沒伸手去拉墨紀做那勸態,反倒低眉順眼的站在墨紀身後,一副與己無關的架勢。
譚氏見夜凰不知勸慰,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才衝墨紀開了口:“紀兒,我和你爹不過是想著你順手而已,你每年反正都要幫許多達官貴人的捎帶茶葉布匹的,幫我們帶點有什麼不可以……”
“爹,娘,幫達官貴人們帶,是與人方便也於己方便,兒子在朝堂上做官,可不想樹敵,那不過是一種交際手段。”
“你也知道與己方便啊?這給你爹孃幫幫忙怎麼了?孝順爹孃你應該應分念兒,你說是不是?”譚氏說著話就問到老大的身上去了。
大哥墨念此時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是,是,孝順爹孃是應該……”
“可是,我要真這麼做了,那就是中飽私囊,且還是假借孝順之名,陷爹孃於不義是害了爹和娘”墨紀此時大聲言語,一派不容質疑的神情,將墨言和譚氏都驚的一頓,墨言便拍了幾下桌子:“你你,你胡說爹和你母親做下生意,要你這裡方便一二,怎麼就成著害了?你不想幫就直說”
“爹,娘,兒子的確幫不得這是中飽私囊的行為,若被人告發,咱們一家都將延禍”墨紀說著一撩衣袍,“噗通”一聲的跪了地:“爹,娘,你們是紀兒的父母,紀兒有奉養之義,每月的俸祿銀子,也將其中八成交與您二老,另外大哥養家,也將俸祿銀子拿來侍奉您二位,你們根本不缺衣食,更不缺銀子花,何意要去沾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誰家會嫌錢多?”譚氏當即扭了身子:“再說了,你三弟這還要入太學讀書,去的是京城,這花銷可大著呢,你小妹如今也十六了,親事也要說定,該尋戶門當戶對的嫁出去,這錢銀嫁妝得也寒酸不得,還有你那病兒子,每月要花在醫館多少?難道這些就不花錢?如今這張家給我們送銀子,我們怎能不要?”
“娘,您平日就節省,咱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