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恬沉默了一會兒,哀嚎一聲躺倒床上打滾,“你一句話把我一個月的計劃全打破了!”
“要不,非洲?南美?香港?臺灣?金三角我都跟你去了!你說個可以的!”秦恬大吼。
奧古斯汀突然過來,側躺在她身邊:“應該說你想去哪,我跟你去。”
“……”秦恬覺得這個地理位置有點危險。
“我覺得,經過這一仗後,我就只剩下一個念想了……”奧古斯汀伸出鹹豬手摟住秦恬的腰,頭埋在她的頸窩中,“那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秦恬以前最煩的就是男人膩歪,可是這時候她忽然覺得膩歪起來也沒什麼不好。
這人的呼吸弄得她滿脖子雞皮疙瘩,但他的靠近卻讓她覺得有一種極為溫暖的氣息包裹著自己,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上的。
就好像她撲進外婆懷裡時,那種打心底冒出的親近感。
“啊!”秦恬舒暢的嘆氣,伸手摟住奧古,把頭埋在他懷裡,“好懷念啊……”
“什麼?”
“你身上啊……有股外婆的味道。”
“……”奧古斯汀瞬間石化,半晌,咬牙切齒道,“我想咬死你!”
“嘎嘎,你咬我啊,你咬我啊~”秦恬極為賤皮的聲音。
“嗷嗚!”奧古誇張的嚎了一聲,正要作勢要咬下來,門開了,突兀一聲大吼:“你們有完沒完!?”
兩人抬頭,看到海因茨披著大衣站在門口,極為不滿的道:“進門就聽到裡面打情罵俏,欺負狄科是單身漢嗎?”
“海因茨閣下,海因茨閣下,您別這麼說……”狄科腰上還圍著花圍裙,極為侷促,“我,我什麼都沒聽到呀。”
“那你洗碗洗得滿臉通紅的,在幹嘛?”
“我,我沒有!”狄科小聲抗議。
“哦?你在否定你長官的判斷?!”
“不,沒有啊,我……”
秦恬和奧古還保持在床上摟一塊的樣子,呆呆的看著門口兩人關於聽沒聽到問題爭論著。
“這倆怎麼跟小孩兒似的。”秦恬嘀咕,她慢慢坐起身,絲毫沒有被捉姦的尷尬……壓根沒女幹……“話說,你們商量好了嗎?抱歉打擾到你們了,但是,我們還有事兒沒商量完,能不能……”
“行了行了海因茨,又出什麼事了?心情這麼不好。”奧古更直接,起來直接走到海因茨身邊拍著他肩膀,“不順利?”
“哼!”海因茨,“我會讓那老傢伙開口的。”
“……別勉強。”奧古斯汀欲言又止,“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你等著!”海因茨一甩外套走出去了,路過狄科還朝他吼了一嗓子,“今天牛奶歸你熱吧?!牛奶呢!”
“馬,馬上去!”狄科立正行禮,刺溜鑽向廚房。
奧古斯汀走進來,關上門,坐到秦恬身邊,忽然就發愁了:“你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麼嗎……就是海因茨。我一直堅決不參與任何我覺得不道德的事,猶太人,戰俘,屠殺,秘密警察,地下工作,這些我都不去做,接觸的越多,這種事情越難把持,我自己覺得,只要我在這種事情上留名越少,以後存活率越大,只需要打仗 ,只需要做一個,光明正大的軍人,我終究問心無愧,良心,責任,我全對得起,但是……”
他嘆氣:“我沒法不讓海因茨去做,他的父親一戰後,病死了,母親帶著他,生活相當艱難,還要我們家的接濟,那時候你想象不到會有一個孩子瘦小到這個地步,直到元首出來,她母親和我母親一起到工廠工作,參加政治工作,一步一步的,生活才好起來,元首在他心目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即使是我,如果敢對元首有質疑,他也會掏出槍要和我決鬥……”
秦恬很想說,管他那麼多幹嘛,他殺人不眨眼,也熱衷於抓猶太人……可想到海因茨幫她那麼多,她又說不出口,面對海因茨她總是很複雜,他沒害過她,甚至幫過她不少,但她始終怕,想到他要射殺亨利時的眼神,想到他半夜把安妮抓走,想到他在清真寺一無所獲時的陰厲,還有那天他從奧賽戒嚴區出來前,那些槍響……
她說不清楚,海因茨這樣的人,到底該怎麼評斷?
“他很受上面賞識,要不是這年紀是少校已經是太過高的軍銜,恐怕下一次論功他還能再升,我現在看看以後的形式,自身都難保,可我想保他,無論他做了什麼,他終究是我兄弟。”奧古斯汀說著,彎下腰,臉埋在雙手中。
“你想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