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利用他剛和喬秋露離婚的愧疚感; 對他進行不留情面、冷酷無情的批判,等他惱羞成怒時; 直接把他辦了。
第二次; 利用他對沈景年莫名的敵意和醋意; 將他男人的一面激發出來,坐等他從正人君子化身斯文敗類。
第三次……
那當然是花前月下; 吟詩作對; 詩與美酒贈佳人。
阿嫣甚至考慮,等完成了這個世界的任務,和老古董商量商量,多留些日子; 沒準甩了唐大才子以後,他情感受挫,受到刺激,文思如泉湧,靈感噴發,又寫出好多篇描寫蛇蠍毒婦……不,蛇蠍美人的佳文呢。
夢想是美好的。
現實……如同脫軌的火車,出現了災難性的變故。
某天早上,阿嫣剛化完妝,古董鏡忽然大叫一聲:“唉喲不好!”
阿嫣怔了怔:“怎麼了?”
古董鏡神色驚慌:“宿主,大事不妙,真的不妙了!唐子明回來的那趟列車,車廂裡有兩幫人交火,唐子明倒大黴當了無辜受害者。”
阿嫣問:“死了?!”
老古董說:“沒有。”
阿嫣鬆了口氣:“送醫院了嗎?不慌,穩得住,我這就去救他。”
老古董嘆了口氣:“不頂用了。”
阿嫣說:“只要不死,還留著一口氣就沒事。”
老古董瞥了宿主一眼,含蓄的說:“唐子明也是可憐,那地方捱了一槍,只怕僥倖保下一命,那東西不斷也得廢了。”
阿嫣一驚,放下鏡子,難得一次,連頭髮都沒梳順,隨意抓了件衣服就往樓下跑,面對何媽疑惑的眼神,也無暇搭理,剛開啟門,迎面撞上準備按門鈴的沈景年。他開口,直截了當:“上車,唐子明在鄰城的醫院。”
汽車的門已經開了,阿嫣看了看他,坐了進去。
車開了。
阿嫣問他:“怎麼回事?”
沈景年看著她,微微皺起眉,手指梳過她略顯凌亂的長髮,替她理順,一邊道:“只是聽說……北平來的訊息,未必準確,但也八/九不離十。”
“唐先生的朋友替他買的車票,來回都是。最近這趟列車不太平,已經出過好幾起光天化日下的槍擊暗殺案,離開前,有人勸過唐先生,叫他改時間,晚兩天回來。唐先生不知是趕時間,還是不願自費坐車回來,他到底上了火車,他的那節車廂,不幸成為了交火的地點,他受了池魚之殃,現在已經送往醫院搶救。”
男人低沉的嗓音娓娓道來,阿嫣聽完了,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沈景年笑了笑,淡淡道:“張小姐神通廣大,如果不信,或者懷疑沈某有作案嫌疑,大可以自己查。”
阿嫣搖頭,目光從他臉上移開:“我從你話裡聽到了得意。”
沈景年挑眉,有些敷衍的裝驚訝,自謙道:“我以為掩飾的很好,看來還是逃不過張小姐的法眼。”
阿嫣這次是真的有些慌,心裡沒底,懶得理他了:“你就算得意,也別讓我聽出來,我心情不好,可不能保證不遷怒人,不亂髮脾氣。”
沈景年又笑,溫聲道:“好。”
郊區的路顛簸。
阿嫣的心也像這輛車,起起落落,忽上忽下的。
到了醫院,阿嫣第一個開門下去,飛奔過長長的走廊,在一間病房門口,看見了正在和醫生說話的喬秋露。
“醫生,唐子明怎麼樣了?!”
那位醫生驚訝地看著阿嫣:“您是……?”
阿嫣往病房裡瞥了一眼,看見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唐子明,一顆心直往下墜:“我是唐子明的前妻。”
醫生一愣,脫口而出:“又是前妻?”
他看看阿嫣,又看看喬秋露,兩個都是如花似玉美貌非常的年輕姑娘。他又想起唐子明的狀況,真不知該羨慕小夥子豔福匪淺,還是運氣太差。
阿嫣催促道:“醫生,你快說話呀。”
醫生嘆氣:“性命應該無憂,可是……以後,只怕生兒育女,不行的了。”
阿嫣很少慌張,這次卻十分著急,追問道:“怎麼個不行法?那玩意兒還在嗎?如果在的話就不要緊,總有法子。”
醫生頭上出現兩條黑線,看著阿嫣的眼神,很有點驚奇。
阿嫣跺了跺腳:“你倒是說啊!真急死人了。”
醫生咳嗽了兩聲,走到一邊,壓低聲音:“唐先生送來的時候,已經很危險,為了保下他的命,我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