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沒作聲。
阿嫣笑了笑,抱住他,抬眸凝視他的臉,目光帶笑:“表哥,我的容貌不是恢復了嗎?趁現在還沒毀,多看兩眼。”
華容氣的夠嗆,用扇子點了點她的眉心:“你這叫往人的傷口上撒鹽。”
阿嫣靠在他的懷裡,臉貼著他的胸口,悶悶的笑了一聲:“我是說真的……真有那麼一天,你儘管移情別戀,這是我選的路,我不攔你,更不會怪你。”
華容自嘲的笑了下,淡淡道:“不可能的。”
阿嫣看著他。
華容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表妹,你要記住——從來只有你不要我,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深夜。
妖狐族王宮。
今晚二太子在好友府中對飲至盡興時,已經晚了,回宮後實在醉的厲害,沒有和嬪妃小妾共赴**的心思,只想早點躺到床上歇息。
剛在床上躺下,閉上眼睛沒一會,後頸突然一陣劇痛,他下意識地張大嘴,想痛叫出聲,卻驚恐地發現……他不能發出聲音。
二太子伸出顫抖的手,觸碰疼得死去活來的地方。
那是……啞穴。
在那個位置上,他摸到鋒利的薄刃,只是輕輕劃過,手指即刻被割出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那、那是什麼東西?
刀片?匕首?
二太子全身都在哆嗦。
這是夢嗎?
如果是夢,為什麼痛楚又是這般真實且無法忍受。
“太子殿下……”二太子聽見一道女子宛轉的聲線,低柔嫵媚,可又冷的像寒冰,自角落的陰影處傳了過來:“唉……這才幾年,就不認識了麼?當初還說要納我當小妾,我以為你有多喜歡我,原來就是隨口說著玩的。”
二太子疼的冷汗直流,無助地張著嘴,用盡力氣想嘶吼,奈何只能幹瞪著眼睛,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赫赫聲。
女子笑了笑,從陰影裡走出來:“二太子,你不記得我,我可記得你呢。這麼多年以來,日復一日,夜復一夜,年復一年,我只要作夢,夢裡都是你……華容都沒這個待遇。”
“我總在想,如果有一天,你落到我手上,我該怎麼對你,才能解我心頭恨。”
“狐淵,你欠我兩條人命,兩筆血債。可你只有一個人,怎麼才能還兩個人的份呢……嗯?”
女子離他越來越近。
二太子掙扎著,向床裡瑟縮,見躲不掉,狠了狠心,咬牙翻了個身,跌下床,他手腳並用,試圖爬向門外。
一隻繡鞋踩在他的手上,來回碾了兩下。
喀啦啦幾聲向,骨骼盡碎。
二太子痛暈了過去。
可是很快的,他又甦醒過來,朦朦朧朧的視線,映出女子蒼白的臉,容顏如雪,而那一雙眼睛……充滿了恨意和冷冷的嘲弄的眼睛,似曾相識。
他見過。
那一天,在桃源附近,在一隻受傷後顯露原形的狐狸眼裡,見過。
他突然知道了她的身份。
於是,他體內的每一根血管,都流淌著無盡的恐懼。
每一滴血都是冰冷的絕望。
“殺我爹,當著我的面,擰斷小楠的脖子……那時候,你可想到會有這一天?”
二太子想求饒,奈何開不了口,只能哀求地望著拔出短匕首的女子。
“我不會讓你輕易死的。”女子蹲下身,看著他,一字字緩緩道:“今夜還長的很,太子殿下。”
妖狐族二太子狐淵於宮中暴斃,就死在他自己的房間裡,死相奇慘無比,明顯死前曾遭受過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
這訊息傳到桃源,阿嫣正在幫小蝶的指甲塗上蔻丹,聽了也沒多大反應,反倒是小蝶嚇了一跳,急著想站起來。
阿嫣拉住她:“別動,塗歪了。”
小蝶有點恍惚,喃喃道:“二太子,不就是那個……”目光忽然染上喜色,看著長姐,笑了起來:“姐姐,他死了,他竟然死了!真是太好了,蒼天開眼,爹爹和小楠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阿嫣嘆氣:“只可惜就算把他大卸八塊,也換不回爹和弟弟。”眼神冷厲如刀刃,聲音冰冷而堅硬:“……這麼一想,還是虧了,就該把他剝皮抽筋,一刀刀活剮了他才對。”
小蝶一愣:“姐姐,你說什麼?”
阿嫣搖搖頭:“沒。坐下來,還剩兩個手指沒塗完呢。”
當天晚上,舅舅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