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儒裡沒有清明掃墓的習俗,但盛行祠堂祭祖。鎮內大族規定這天要填報子孫生卒年月,以繼承修族譜,謂之“上丁基”。
但這個節氣與眾不同,正是春種之始,因此鄉間家家做艾果,以驅鬼邪。而一些大家族,則會備酒肉,宴請親友,互送相餉。然後進行祭祖,點燭、焚香、燒紙、化帛、敬奉祖先。
在永安鎮的臨水宮裡,站著寥寥十幾個人,大多了四五十歲的中壯年,還有幾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和二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奇怪的是,曉家那個神棍族長卻沒來參加,大概還沒有資格吧,臨水教有些東西是非常神秘的。
十幾個人這一站,對狹窄的小廟來說,已經非常擁緊了。曉中華和他夫人的牌位就端放在曉靖姑神像下神案的正中央。
和其它祭祠不同,整座神龕只有兩根點亮的白燭插在銀座上。沒有燒紙,沒有化帛,也沒有各種瓜果、牲畜之類的祭品,一切哀思來自心靈。
曉月身著孝服,靜靜地跪在案下,曉風雖然穿著校服,但臂間纏著一塊白布。我站在曉月身邊,手上捧著一束白色的百合花。
我想著在天魔堡時,看到這個岳丈的絕代英姿,他的情深似海和無敵形象,以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烙在我的腦海裡。
“你和曉月的情我已經知道了,靈能修行到我這程度,沒有什麼是我感應不到的,你們的情感就像一本書,每一頁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這麼厲害?”
“假的!你們這樣子,傻瓜也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
“我很開心,你們幾世未結的緣終於在今生有個完美的結果。我一定會喝你們跪端上來的這杯喜酒的……”
想到這,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曉月此時早已雨打梨花,淚流滿面,曉風則在一旁嚎啕大哭。其餘臨水教的成員們,都含著淚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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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開始下起了霪霪霏雨,雨季來臨,因為剛好是“三七”,在我們拜祭完,從臨水宮出發去掃墓的時候,雨卻停了,鄉間的小道泥濘而坎坷。
山坳里長著一大片的梧桐樹,現在已經開滿了白色的桐花,異常美麗和清涼,好像也在追思逝去的先輩。
在千年之戰後,曉中華和曉夫人的骨灰,由曉純文、曉風和我帶回永安鎮,並安葬在曉風母親的衣冠冢裡。
我們來到墳前。此時入春,墓碑前的墳座上,又長出了青青的雜草,曉月、曉風和我認認真真地一根根除去。
然後,她們默默地跪在墳前,點燃香燭,獻上水果供品——有些鄉俗是沒法丟棄的;依禮我鞠躬,獻上我的百合花。
“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我喃喃地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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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自然之村回後來,曉月一直在家守孝。我一到週末就往永安鎮跑,而曉風仍在儒裡南小讀書,非常不方便。
在曉風和我的強烈要求下,曉月答應到儒裡縣去,和我一道修行。而且現代通訊裝置這麼齊全,她完全可以在家裡主持教務。
“阿風,你那麼喜歡在儒裡嗎?我們的永安鎮不好麼?”曉月奇怪地問。
“姐,最圓莫過家鄉月,最甜莫過家鄉水。當然是家鄉好了,但是男兒志在四方,應該到外面闖一番事業……咦!”我在曉風后面踢了他一腳,曉風立即撫住了嘴巴。
“嗯,我明白了,你的那個什麼四方集團和一群小傢伙對吧!劍心,這回我們要合作一下,雙管齊下,從源頭進行根治。”
“我抗議。”曉風立即高舉拳頭。
“算了吧,阿月,”我柔聲說,“經過三佩合一,大地再不會有神魔作怪了,剩餘的怨靈精怪,就讓他們歷練一下,這點方健雄宗主也是認可的,否則方龍早關禁閉了。而且,我們倆人有太多的事要做,就暫時將這些小麻煩交給他們打發,多給我們一些私人空間吧!”我邊說,邊曖昧地在她柔軟溫潤的香肩摩挲,開始想入非非。
曉月臉一紅,胸脯也開始激烈起伏,垂下了螓首,令我看不到她嬌羞的表情,不過她小巧的兩個耳朵變得通紅,嘴角似乎可以看出微笑的樣子。
曉風在旁邊興奮地大叫:“姐夫萬歲!”見曉月朝他瞪眼,馬上又說,“姐姐千歲!”居然把我們當成了皇帝皇后了,逗著曉月撲哧一笑。
於是,四方集團開始走上了半合法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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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五晨,我們回到了儒裡,曉月和曉風住在我家裡。
我家樓房有四層,整個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