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啦,明知道他們不行,還慫恿他們來。現在他們死了,還不知道如何跟他們師父惠直法師交待呢!”亞仙憂心地說。
“沒關係的啦,修行之人把生命看得那麼重,還算是修行人麼?何況陰陽教的人,老說他們師傅是彌勒佛降世,信他的人死後都要上天堂,現在他們上啦,而且是為全人類利益的大事。他們生得平凡,死得偉大,陰陽教的人一定會引以為榮,開隆重的追悼會,到時我們穿什麼衣服呢?”
“甭說風涼話啦!昨晚辦公室那臺電腦上老是跳出黃色網站,是不是你不小心惹出來的,弄得瀏覽器大量的惡性連結?”
“可能嗎?以我的經驗,做那種事會如此不小心,留下尾巴讓人抓住?是小嚴,他做事一向毛手毛腳,吃腥也不擦乾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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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驚豔
上山的路上,還有零星潰散的死靈飄蕩在陰暗的山溝裡,我們只有不斷地除靈,這倒好,隨著經驗的增加,我對靈能的發射越發自如了。
不知道為什麼,半山腰之後,路兩邊到處是巨大茂密的芭蕉林,芭蕉下是厚厚的腐泥和發臭的於水,這是山精惡靈最喜歡的地方。
亞仙對我非常感興趣,她告訴我,本省有三大巫教:三閭、陰陽和臨水,三閭最正統,教規極嚴,徒弟不多,但都很有造詣;陰陽是唯一一個半公開見光的教派,門徒眾多,出現過不少招搖撞騙的,水平良莠不齊;臨水原是五奶教的一個分支,因出了一位出類拔萃的少女巫師曉婧姑,被封為臨水夫人而名,是非常獨特的家族教派,一向人丁稀少,但卻無一不是高手(說到這,阿風連連點頭,擺了個很酷的造型)。
“我們日常的職業是某單位辦公室的秘書。師弟是我師父的獨生子,但聰明而不學好,不被我師父納入門內,只掛個記名。否則有損我派名聲。”
“阿仙,這樣說我很傷心的。想一想門中一群老道士老尼姑,我頭皮就發麻,人活一世,圖個快樂和心安理得就行了,何必為了一名名聲,空耗青春。”方龍朝我擠眉弄眼說,“羅老大看我這身裝扮酷嗎?老爸給我下了一道咒,只有穿上道袍,我的法術才會靈。哈,沒想到這麼一穿,有一種超現代主義的時髦,帥呆了!我準備著手設計道袍加名料的時裝,一定產生鬨動效應!”
“別,你再這樣胡鬧,非氣死師傅不可。”
大家就這樣聊著,一路輕鬆地上了甘天村。
走了十幾裡的狹小的山路,到了山坳,眼前豁然開朗,風和日麗,一條小溪從山那那邊的一道懸崖瀉下,形成一道美麗秀雅的瀑布,再緩緩地在村子中間流淌,兩岸鮮花盛開,建築井然有序。
甘天村位於山坳內,三面環山,一面是陡坡,一個個十幾丈的懸崖斷壁潛伏在樹林與野藤之間,看起來不像一個村子,而是一座能自給自足的小型軍事堡壘。
進入村子,四周一片寂靜,村子水聲叮咚,從山上引來的泉水,以老式的竹管接到每家每戶的廚房裡,雖然進入二十一世紀,村裡的建築仍大量用木頭和磚石構建的雙層小樓,顯得十分懷舊,最俱新意的,是村中心立像一座明服飾的將軍像,橫刀立馬,威風凜凜,腳下是一個小巧的噴泉。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裡原先是一個明朝的營地,因清滅明,駐守在這裡的官兵及家屬故留在這裡隱姓埋名。
原來這個小村是如此的美麗,我忽然有終老此地之想,對那支鬼神忝衣子破壞此地美好寧靜的氣氛,莫名地生出一份怒氣。
“村民都被曉月和我們勸告暫時居住在上甘天村上,鬼屋即林氏家祠就在北面的荒坡上,現在曉月就在那裡看如何修復第四道封印。”
什麼是封印?我沒有問,在許多小說裡都有提到過,就是高超的法師藉助天地靈場磁場的力量,以靈符或類似符咒的東西,將一時無法消滅的惡靈、神鬼或者有靈性的神兵利器困在某地。
但封印也不是萬能的,每到一定時期,總有人有意無意地去破壞。這也是一種天意。
我走了這麼久的路,又拼了一箇中午,感到又餓又累,我說大家休息一下先,然後一屁股坐在一片草地上,躺下來看著藍天白雲,哼起了恩雅的鄉間小調;方龍大有同感地躺下來,翹起二郎腿,唱起了陳曉東的歌曲。
可能從沒見過兩個憊怠的人物在一起,亞仙的樣子好像恨不得踩我們一腳,但曉風和林彩霞已經等不及了,他們一人一鬼一下子閃到了老遠的一片野地間,又進入一片小樹林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