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沒有必要再看什麼了。
海格特公墓在倫敦的北部,有一條很幽靜的道路通向山丘,這條路名為“情人路”。不過這裡和浪漫扯不上多少關係。路的盡頭東西各有一個墓園,那就是有名的海格特公墓。
遠遠地就可以看見東邊的墓園門口圍了一些人,那是馬克思墓所在地,去那邊每人要交納兩英鎊的門票費。張俊猜測這些人應該都是來瞻仰馬克思的。
克魯讓司機把車停在墓園外面地停車場,並且在這裡等他們,然後他和張俊下了車。
張俊手裡捧著一束鮮花,那是要獻給他從來沒有見過面的阿姨和叔叔的,而克魯倒是什麼都沒拿。
下車後的兩人徑直向西邊走去,看樣子克魯的父母葬在西園。
克魯父母的墓地在公墓的深處,兩人穿過了許多墓碑,終於在一塊不起眼的石制墓碑前面停住了腳步。
一塊很普通,很簡陋的墓碑,上面刻著兩個名字,以及他們地生卒年月,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沒有墓誌銘。沒有照片,沒有鮮花。
張俊上前將手中的鮮花輕輕擺放在墓碑前,這才給這塊草地增添了一點生氣。
隨後他對克魯說:“我先回去等你。”你知道克魯一定有什麼要對他父母講的,所以專門給他留下一個個人空間。
克魯明白張俊的意思,所以他點點頭。也沒有挽留。
張俊走出西園,看著人氣明顯不對稱地公墓,他決定去範圍看看,兩英鎊就兩英鎊。他去求馬克思老人家保佑來自社會主義國家的他在球場上取得勝利。
馬克思老人家說這世界上沒有什麼神佛,也沒有鬼怪。那麼向他祈禱,也許會有用。
就在他掏錢買門票的時候,從後面來了一隊大約十人的隊伍,他們頭頂上戴著款式一樣的帽子,領頭地手裡還舉著一杆小旗,邊走邊說著什麼。他們雖然穿的衣服不同,打的雨傘也不同,但是他們都是黑頭髮,黃面板,而且還聽見其中那個導遊說的是普通話。他知道這是一隊來自中國地遊客,他連忙戴上墨鏡,然後把領子一豎,低著頭走了進去。
克魯一直站在墓碑前面,雙手抄兜,保持著一個姿勢沒有變過。自從他去佛羅倫薩之前最後來看過一次之後,已經隔了三年。因為院長還會來這裡掃墓,所以看上去還算整潔。
張俊剛剛放上去的鮮花在雨水的浸潤下,格外鮮豔,這一切顯得和這灰色的墓碑格格不入。
克魯終於換了一個姿勢,他蹲下來,伸手拂去上面的落葉。然後手扶住墓碑,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當初不去,爸爸也不會變成那個模樣,自己更不會□□□□賭球賺錢,最後成為一個職業球員。沒有當初的事情自己現在會過的怎麼樣,在幹什麼,他完全不知道。不過有一可以確認,最起碼他會擁有一個美好的童年,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自從爸爸去世之後,他就從來沒有哭過。
對他來說,哭是一種懦弱的表現,只有當一個人需要依靠,需要別人安慰的時候他才會哭。現在他哭有什麼用?他哭給誰看?有誰可以給他安慰,有誰可以讓人依靠?
可是面對這塊普通的墓碑,卻讓他鼻子一酸。
哭,其實是一種感情的宣洩,不需要給任何人看。
淅瀝的小雨連綿不絕,打溼承包的頭髮,他的衣服。給他的眼前蒙上了一層水汽。
張俊默默的站在人群后面,遠遠看著馬克思地那座墓碑,頂端有他老人家的雕像,栩栩如生。這幅照片張俊在中學的歷史課本上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不過書上的總是沒有親眼看到來得真實。
但是今天卻絲毫沒有瞻仰地肅穆氣氛。
自他後面來的那隊遊客圍住了馬克思的草地唧唧喳喳就沒停下來過,還有很多人輪流上去和墓碑合影留念。
他本來真想來表示一些自己對馬克思的敬意,沒想到看見這種場面,頓時沒了心情。只想轉身就走。不過轉念一想,現在回去克魯說不定沒好,回去也沒意思,不如留在這裡看別人地表演。
一個人照完,換另外一個人,單個人照了,換一家人上去。更有膽大者,摟住馬克思老人家的脖子,做親暱狀。
幸好這個時候除了他們十一個人就沒有其他人,否則中國人這臉是丟大了。
今天這天氣讓張俊心情很不好。他刻意咳嗽了一聲,提醒某些太放肆的人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果然,鬧的歡的人們才注意到身後還有一個陌生人,正冷冷的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