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標問:“你家裡人呢?”
“家裡人都幹活去了,他們不讓我拋頭露面,一個人呆在家裡,誰知……,‘周興標又問:”你知道具體是些什麼人嗎?“
姑娘搖搖頭。
與此同時,肖克儉戴著一副墨鏡,遠遠地站在縣政府門口。
突然,望見縣政府院內一片吵鬧聲,他隨即大步走過去,只見一40多歲中年婦女發瘋似地高聲嚷道:“交通局祁得勝貪汙腐化,流氓成性,行賄受賄。看!我這裡有他的罪行……”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中年婦女在不停地嚷著。這時一輛警車鳴叫著開進縣政府大門,在人群旁邊停下來。車上下來兩個穿公安服裝的青年,撥開人群,上去把這婦女雙臂一扭,推上警車。這婦女拼命地嚷著:“你們官官相護,黑白不分,我要和你們拼了……”警車開走了,這婦女的喊聲似乎還留在那裡。
徐啟正騎上腳踏車,悄悄地去了新四鄉龍溝村。
管也平和葛運成、高亦健在沂南縣汽車站下了車。三人直接來到“新客”旅社。女主人說前天晚上他們三人被派出所查戶口的帶走了,說他們三人是外地流竄來的壞人。
管也平看看葛運成和高亦健說:“走,到縣政府招待所去!”
三個人隨後來到招待所。進了總服務檯大廳,管也平拿出手機對葛運成說:“運成,馬上打電話給汪登生,叫他立即來招待所。
不要說什麼事,可以通報你的姓名。“
葛運成接過手機,從口袋裡拿出電話號碼本,翻了一會,撥著手機,電話通了。他對著手機說:“喂!是汪書記嗎?……我是市紀委葛運成。是啊!剛到,我現在在你們縣招待所,請你馬上過來好嗎?……你過來再說吧!好,我等你。”葛運成關掉手機,遞給管也平說:“他馬上過來,他感到很吃驚!”
管也平笑著說:“你這項烏紗帽他還是有點害怕的!”
“怕我?要是知道你在這裡,他才緊張呢?市委書記不宣而至,這能是好事?”
說話間一輛奧迪轎車已經停在門前寬闊的廣場上。駕駛員開啟車門,跟著下來一個高個子中年男人。“三七開”的分頭吹得整齊而烏亮,身材高大而魁梧,一雙濃濃的八字眼,大嘴厚唇,面板黝黑。下車後晃著身體進了總檯大廳。葛運成迎上去,握著他的手說:“對不起,勞你書記大駕了!”
汪登生緊緊握著葛運成的手說:“怎麼搞突然襲擊呀!”這句雖然似乎是笑話,看得出他的表情是有些不快的。隨即看到高亦健,他豈不知高亦健目前的處境,使他感到納悶的是,無論什麼事市檢察院也不可能輪到這個有其名而無其實的副檢察長高亦健呀!想到這裡,他也就覺得輕鬆多了。於是他伸出左手說:“高副檢察長,難得大駕光臨!想必有什麼指教?”雖然他的玩笑話聽起來的確像是老熟人、老朋友之間親密無間的笑話,然而這其中的深刻韻味高亦健心中當然有數了。高亦健本想含沙射影地敲他兩句,可這次自己是隨新任市委書記的行動,他只是笑笑,沒吭聲。點點頭,和汪登生握了一下手。也算是見面之禮吧!
管也平距離他們只不過兩三步,看著這個汪登生如此市儈,官的派頭確實足透了。剎那間頭腦裡想到那天晚上的警車、轎車,以及夜裡房間裡的調情聲。汪登生根本就沒有朝管也平看一眼。葛運成有意讓汪登生繼續表演一番。
汪登生說:“二位有需要我辦的事嗎?”
葛運成說:“也沒什麼要事,怎麼你有更重要的事?”
汪登生頓時鬆了一口氣,大笑著說:“縣委書記總是忙的,不過,如果你們有事,那就另當別論了!”
葛運成說:“那不一定,我們又不是市委書記!”
汪登生說:“真的,我真的不能陪你們了,我馬上叫縣紀委書記來陪你們,中午‘四菜一湯’。我就不陪了!再窮,酒還是有得喝的。”
這時管也平走上前說:“汪書記好忙啊!”
汪登生拉下臉,那八字眉堅了起來,不高興地說:“你是誰?
我在和市紀委書記談話呢!“
管也平緊接著說:“汪書記好大的架子啊!眼睛只往上看,不往下看?”
汪登生不耐煩地說:“你有什麼事,上訪找信訪局!”說著轉臉對葛運成說:“農村什麼樣人都有,專門想在上級領導面前出洋相!”
管也平說:“什麼人出你洋相了?”
汪登生氣憤地說:“你這人想幹什麼:我馬上打電話到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