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4)

秦邦勤收斂了尷尬的笑容說:“如今都興跑官、要官、買官,我不跑不送,不要,不買,哪有那麼多的好事啊!算了!再幹兩年到人大去混混!”

劉兵覺得秦邦勤心中的怨氣還不少,但他感到秦市長這幾句話有些過分了點。按說官至地級市的市長,也不算小了。當然,在官場上沒有人會滿足的,慾望永遠是無止境的。於是劉兵笑著說:“秦市長,你從鄉黨委書記到縣委書記,直到現在這個市長,你說說其中的奧妙吧!”

秦邦勤自覺剛才的一席話有些過頭了,畢竟自己是堂堂一個市長。他又遞給劉兵一支菸,算是緩衝一下氣氛。笑笑說:“我們那是什麼年代?我可從沒跑,沒要過官,實實在在是自己幹出來的!”

這時電話響了,劉兵拿起電話聽筒:“喂,我是劉兵,哎……對,對,是這樣……好,好,再見!”劉兵放下電話說:“杜處長和管書記愛人聯絡過了,她愛人說肯定是前天就離開省城了。至於怎麼走的她愛人也說不清。省政府辦公廳說他早已交清手續,辦公室的鑰匙早就交了。”

秦邦勤站起來無可奈何地說:“那就只好隨他去了,等吧!”

說著轉身走了。他一邊走一邊想:一個大男人到哪裡去了呢?難道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豈能失蹤了不成?

這是一個晴朗的初秋,太陽照在人間,使人感到還有些熱。

田野、樹木,呈現出它們的永遠變換著的濃綠的色調;幾乎沒有一片落葉,幾乎沒有些微的黃色點綴在夏季的色澤之間;秋天確實已經來臨,天上明淨無雲,太陽照得明亮而溫暖,鳥的歌聲和萬千只昆蟲的營營聲,充滿在空中。鄉村的路邊一些野菜正開放著,似乎能讓人感覺到一點香味。這時,一個40右的中年男子,推著一輛舊腳踏車走到村頭的路邊,放下破了前胎的腳踏車。修車的中年男子正在為一輛腳踏車整前輪車條,這個修車男子年近半百,頭髮花白而蓬亂,身穿一件褪了色的藍色的球衣,領口已經有些破了。面容消瘦而推悴,那雙手如干枯了的樹皮。另一個男子大約30歲上下,瘦高個兒,臉瘦而長,顴骨顯得特別高。

淡青色的眼白上有幾條細細的血絲,嘴唇乾枯得裂出一道道血口子。上身的襯衣灰黃色,從式樣看像是軍衣。懷裡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女孩,女孩又瘦又弱,特別引人注意的是那雙小腳上的鞋子縫著白布。

中年男子頓時覺得一種淒涼襲上心頭,好像眼前的景象是另一個世界。人與人之間的差別顯而易見。他低聲說:“師傅,我這輪胎壞了,請你幫忙補一補。”

修車男子抬起頭,看看他說:“急嗎?”

“不急,不急。”

“那你坐下等等。”說著遞給他一隻小凳子。

中年男子坐下來,從口袋裡取出香菸,先給修車人一支,又給那個抱小孩的男人一支。他搖搖手,苦笑著說:“我不抽菸。”

修車人把香菸放到耳朵上,繼續整車輪。

中年男子問:“師傅,你們這是新四鄉?”

修車男子說:“是啊!新四,老百姓的‘心思’呀!”

“這裡離縣城有多遠?”

修車男子說:“不到10裡地,近得很,你不是從縣城來的?”

“是,是。”

“你是外地人吧!聽口音不像本地人。”修車人說。

“是啊,我是第一次到這裡。”

“第一次?”修車人停住手中的活,看看這個中年人。

“聽說你們縣不錯啊!”

“是啊,當官的不錯,老百姓受罪喲!”修車男子說著指指旁邊這個孩子和那男子。

“為什麼?”

“哎,說給你又有什麼用!如今哪裡有包青天?真是昏天黑地呀!”修車人長長嘆了口氣說。

“只當講故事,讓我這個外地人也長長見識呀!”

“故事太多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算了,還是不說吧!說了叫人心酸,叫人眼淚流成河!”修車人顯然覺得一陣傷感,停住手中的活,愣愣地看著這個陌生的中年人。淚水在他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睛裡打轉。看得出他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過了好半天才說:“好吧,我講一個他家的悲慘故事給你聽聽。”說著指指旁邊那個抱孩子的男人。

畢生才兄妹二人,妹妹叫畢生花。生才高中畢業沒有考取大學,但人卻聰明能幹,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自從承包土地後,日子還算過得去。家裡蓋了三間瓦房,吃穿總不用愁了。

畢生才成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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