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很多人參加嗎?聽你這麼說,簡直像一個跨國性的活動了。
鳳凰:你說的對,這就是一個打破了國際的活動,在這個性的世界裡,你會發現,只要你擁有了性,你就擁有了全世界。
不管離婚結婚,總有個大門得向你敞開,容納那些分分合合的人。今天,民政局的大門就向我們敞開著。
我們兩人進去的時候,很驚奇的是發現還得等,人真是有意思,結婚的時候我們就和很多對人碰到了一起,等了半天才把結婚證起了,沒想到離婚時也一樣,也得等。今天是週一,週一的下午,竟然還是有很多人。看來這世上感情分分合合是每天都有的。我不明白,為什麼離婚的人都願意選擇下午來進行,其實這種感覺挺不好的,簽了字,沒有幾個小時,就要一個人面對黑夜了,多麼恐怖!
我們不是特意趕到下午來的,安琪上午有個很重要的合同要籤,上午在一直開會,離婚大計險些又被耽擱。我們下午來的也不太早,快三點了。她一進來,我就發現她眼圈黑了一大塊,精神很憔悴,我可能比她也好不了哪去,這幾天基本上以網咖為家,過著黑白顛倒的日子,我看著她的眼睛,說:“你瘦了。”她苦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到我們的時候,快要五點了,把離婚協議拿上來時,我的手抖了一下,我看了一下她,她沒有看我,只是盯著桌面,牙緊皆的咬著嘴唇,把嘴唇咬得有些發白。
我用力抓住筆,控制住不斷髮抖的手,飛快的簽了字。然後遞過去,說:“該你了。”安琪沒有看我,她看著那個協議,突然很不合適宜的幽默了一下,她說:“真好笑,一天簽了兩遍字,第一次簽字時我賺了今生最大的一筆錢,第二次簽字時卻丟了一個家庭。”我乾巴巴的說:“沒關係,有的賺就有的陪,人生就是這樣的,我個人覺得,這樣也好,總比只陪不賺的好。”民政局的那個大姐看著我們倆直嘆氣,安琪把字也簽了,這下子我們終於兩清了走出民政局大門的時候,外面起風了,天突然陰了下來,安琪說:“挺晚的了。你回去也沒有地方吃飯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吧。”老實說,當一紙離婚書終於塵埃落地了後,我的心裡沒有預想的那麼堵心,反而有些輕鬆,看錶情,安琪也差不多,於是,我也很輕鬆的說:“好啊。去哪?”我提議去吃西餐。我們就去了聖保羅西餐廳,結婚的時候就想吃這個慶祝,結果因為下雨,改吃重慶火鍋了,沒想到,離婚時,卻把這個心願了了。
坐在優雅而高貴而價錢同樣高貴的西餐廳裡,聽著身邊的小提琴手在那斷斷續續的拉著琴,我們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那樣,很優雅的坐在那裡。
這是這個城市裡最正宗的西餐廳,有非常正宗的下午茶可以喝。下午茶起源於英國,說是下午茶其實是一場有預謀的聚會,可以談無傷大雅的風月,也可以互相扯閒話,更可以談一些隱密的事,包括陰謀詭計。這個城市這幾年也開始流行下午茶了,不過,什麼外國的東西到了這裡都會變味,就像這種下午茶,卻不一定是下午來吃,夜間來的倒是不少。來這裡的人一般的不是貴族,更多的還是商人和官員,中國從來就沒有貴族,下午茶是貴族們的流行生活方式,中國人是誰有錢誰就貴,所以,西餐廳裡最受歡迎的人是開什麼車子來的人,而不是那些舉止有多優雅的人。
我們兩人那天下午舉止都很優雅,像極了那種沒有錢但是還有身份的貴族。侍者過來時,問我點什麼?我想起了一個笑話,於是先點了一首歌,名叫《貴婦人的下午茶》,侍者說他沒聽過,問問小提琴手竟然不會拉,於是徵求我意見,可不可以改拉《梁祝》,我說可以,你面對的就是現代的梁山伯與祝英臺。
《梁祝》很快的就拉了起來,在一個完全西化的環境裡竟然拉起了中國的小提琴曲,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安琪問我為什麼要這麼纏綿的曲子,我說纏綿一點好啊,人活著不是就你纏我綿的事,纏著綿著就容易斷了線,這很正常,就像生活。
我開始點菜,點了兩份英氏烤餅,一份裴翠果凍,兩打杏仁小蛋糕,還有兩份相思酥,兩份貝妮小點心,一盤太言素餅,這都是正宗的英國下午茶的茶點,最後我還點了兩份冰淇淋,要那種上面可以噴火的那種,哈根達斯的。
我問安琪喝點什麼?她說:“不用了吧。你點了這麼多東西,咱們吃得完嗎?”“沒關係。今天我請你。隨便點吧。”“不,還是我請你吧,我今天剛賺了一大筆錢。”我笑笑說:“錢不是問題,關鍵的是,這一頓飯是我欠你的,都欠了好幾年了。”侍者問我們喝得什麼,我對侍者說:“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