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不想也不敢向桓皇求情,誰讓人生戲劇性至此。
“王弟,我們四五年沒見了吧?”
看到王賁,王怡曼冰山瓦解,溫婉和煦笑顏綻放,柔聲說道。引得王賁心中抽痛,又見王怡曼拉著身旁及腰的富貴微胖的孩童說道:
“你們還是第一次見吧?叫舅舅!”
理論上,這微胖孩童,也就是漢國太子劉肥,也就四五歲,表面看上去卻是十歲左右,頗顯富態。雖非漢王長子,卻因白氏一族的關係,為漢國太子。至於劉備,那是側房都不如的侍女所生,還在劉肥之前,只是“乖巧”地向來以弟居之。
“舅舅!”
劉肥頗為早熟,似乎知曉眼前危局,胖嘟嘟的可愛身軀微顫,緊緊抓著王怡曼的手,小臉發白怯生生喊道,看都不敢看王賁一眼。
“乖!”
王賁五官糾結。慚愧神色明顯,硬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最後憋出一個字。
姐弟相逢,又多了個侄子,本該欣喜異常才對,可如今這情況……
至於侄子劉肥。不管是白氏之子,或者是漢王之子,都是桓皇大敵之子,連王賁都想不出拯救唯一的侄子的理由。
“哎……一將無功萬骨枯,帝皇之路血成河。成王敗寇而已,並無對錯善惡之分,亦無恩怨情仇之理,何必如此?”
本來劍殤還有些希翼,沒想到王怡曼如此剛烈。不由長嘆了聲開解道。
言外之意很明顯,如果王怡曼放不下仇恨,那桓皇自然也沒放過她的道理。
廣場上,人頭密集,擦肩接踵,密密麻麻蔓延數里之廣,卻是寂靜一片,沒人交耳議論。連呼吸都似乎放到最低。
“皇上……”
天魅侯仇公公低聲喊道,斬草除根之意極為明顯。
天魅侯向來忠心直言。只為桓皇考慮,不管任何人,不會管王賁怎麼想,這也是他最得桓皇信賴和看重的一點。
劍殤暗歎了聲,神情一寒,卻見王怡曼澄淨雙眸直視劍殤。柔聲清亮說道:“桓皇誤會了,妾身並未說完!身為人婦的基本立場,自然該恨。不過,妾身已經盡力了,之前還有點小資本去恨。現在連恨的資格都沒有,也累了!”
“嗯?”
劍殤訝異看向王怡曼,王賁更是眼神一亮,頗為激動看向桓皇。
“曼姐明理!”
心思劇轉,劍殤微笑讚道,依舊是以私人身份相對,而非桓皇自稱。隨後看向劉肥問道:“這是曼姐的兒子吧?都這麼大了。如果我早點醒悟,或許孩子也該這麼大了,甚至更大些!”
頓了下,朝劉肥招了招手接道:“挺可愛的孩子,叫什麼?”
“咕嚕……”
全場氣氛猛然一凝,王賁猛然吞了口口水,頗為響亮。
之前生死置之度外,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王怡曼,臉色微變,呼吸急促而豐滿胸脯急劇起伏,手心直冒汗,聲音沙啞硬著頭皮應道:“劉肥!”
“吾名劉岱!”
與此同時,那孩童卻是身軀一挺,提高聲音喊道。頓了下,深怕別人不知道般高聲道:“先生說了,岱者,太山也,擎天之柱,鎮壓天地!我長大肯定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大丈夫!”
“別胡說!”王怡曼俏臉霎那轉青,很拽了下劉肥,現在更名劉岱叱道。
劉岱什麼身份?!敢在桓皇面前展露豪情壯志,嫌命長嗎?!
“哈哈、哈哈……”
劍殤神情一僵,眼神怪異上下打量了下可愛微胖的孩童,猛然放聲大笑,聲震王宮。頓了下,大有深意看著劉岱讚道:
“岱字好,好一個劉岱!男兒正該如此!”
一時間,嚇得王怡曼身軀微顫,臉頰冒汗,周圍漢國遺臣更是緊張萬分。
“朕欲冊封此子為安北王,王母認為如何?”
誰知道,劍殤語氣一轉,看了眼驚懼恐慌的戰天侯王賁,又看向王怡曼,語氣平靜微笑問道。
一個王母,自然是暗示王怡曼忘記以前的身份,僅僅是安北王之母,再也不是什麼白夫人、劉夫人等。
“啊?!”
全場氣氛猛然一凝,周圍眾人更是明顯一陣錯愕。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怡曼畢竟是戰神之女,反應極快,迅速硬拉著劉岱拜倒高呼,深怕桓皇后悔般。
周圍眾人卻是一陣面面相覷,相對無言。
“平身!接下來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