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戲瞧了。”修冥抱臂笑道。
朔日哈哈大笑。這傢伙空有摧搗群山的力量,卻一點也不會用。
武星駕馭不了體內猛烈無比的熱氣,牙根咬得嘎吱響,胸腔痛不可抑,只覺得肌膚緩緩寸裂。
他暴喝一聲,陡地乍現原形,黑翼倏然大張,沖天一飛,把美麗精緻的皇宮屋頂衝破一個大洞,震得皇宮磚崩石裂,昂然飛上蒼穹。
“噫,他的模樣跟那伽陀羅龍王一族很像。”釋穹驚異地叫聲。
“別看好戲了,快追!”朔日大喊。
三人化作急煙乘風追去。
武星意緒紛亂,熱血逆湧,瞬息間已被追上,團團圍住。
“你想從我們手中逃脫是不可能的事,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也能免去一場無謂的廝殺。”修冥監控著武星痛苦迷亂的神色。
“聽說你叫武星?”釋穹說。“我看你對自己所擁有的法力認知還不到十分之一,武星,你還是別逞強了。”
“以你目前的情況千萬不能再動怒,否則用不著我們動手,你就會被自己體內的炙氣焚成焦灰。”朔日好意提醒。
“用不著你們貓哭耗子。”武星漠視他們的警告,雖然事實確如他們所言,擔這三個宛如水晶雕成的美男子讓他看了就討厭,相形之下,他們華美尊貴無比,而他自己卻只是龍王和人類的私生子,身分上狠狠差了一大截。
釋穹重嘆口氣,對武星說:“你只是誤入岐途,若我們在天帝面前替你說說好話,你還可能有一線生機,別不識抬舉。”
“聽說那伽陀羅龍王族都特別狂傲霸道,現在看來一點也沒錯。”修冥蹙眉輕笑道。
“什麼那伽陀羅龍王!”武星憤然怒吼。“有什麼收降我的本領只管使出來,何必廢話連篇。”
“嘖嘖嘖,這傢伙是真的想死啊。”朔日一臉敬佩。
“武星,執迷不悟的人是會倒大楣的。”釋穹搖頭皺眉。
看見武星那雙怒火沸騰的眼眸,修冥懶懶地笑著。“別再激怒他了,當心他發狂就不好收拾。”
三個人其實都看得出武星迷惘混沌的心境,並無意傷害他,只想規勸他到天帝駕前認錯,也許有機會保住一命。
正當他們還想勸說時,沒料到武星突然發難,朝他們疾攻而來!
修冥和釋穹氣定神閒地閃開,交由首當其衝的朔日去應付,朔日念動咒語,頓時現出九條火龍,口內噴煙吐焰,剎那間烈焰飛騰,將武星團團困住。
火龍噴出的三昧火燒得武星灼熱不堪,痛苦得發出嘶嘯聲,他半瘋狂地從烈焰中衝出,怒從心上起,張牙舞爪疾撲向朔日,做出垂死前的一搏。
驀然間一陣紅光燦爛,朔日凌空現出原形,火紅晶亮的鱗甲將九霄照耀得血紅一片。
“給你個教訓!”朔日暴喝,脊上的焰電齊放,擊向武星的雙眼,趁他不備時,前爪猛力在他背脊上狠狠一抓,硬抓下武星兩片鱗甲來,傷口登時鮮血淋漓,武星痛得嚎叫出聲。
龍的鱗甲若是硬生生被剜起,那種劇痛比千刀萬剮還要可怕。
武星只覺得四肢百骸劇痛難當,腦中一陣天旋地轉,突然間,體內原本急速亂竄的氣息倏地消失了,一雙精光萬丈的瞳眸漸漸地失去了光彩,終於再也支付不住,他厲聲長嘯,碩長的身軀穿破濃密雲霧,筆直地衝墜而下,墜入鞏額山崖旁的萬丈深谷中。
釋穹大吃一驚。“糟了,莫非朔日下手太重。”
“被抓下兩片鱗,就是你我也會痛昏過去。”修冥嘆口氣說。
朔日收回法相,忐忑不安地說:“快跟去看看好了,我只是想教訓教訓他,可不想把他弄死。”
“鱗被硬生生剜下來的痛簡直生不如死,朔日,你也太狠了一點。”釋穹訝異地挑著眉。
“誰叫那傢伙桀鶩難馴,讓他嚐嚐什麼叫‘痛’的滋味也好。”朔日不覺得自己過分,可是幹麼他們都說得好像自己多麼辣手似的。“你們覺得我狠,那剛剛就應該由你們來表現,為什麼就光站在旁邊看好戲。”
“我懶得動粗。”釋穹聳聳肩。
“難道我就愛降龍伏虎嗎?”朔日沒好氣地揪起他一綹銀雪色的頭髮。
“別抬槓了,失去看看朔日‘發狠’的結果,我們還得向天帝交差。”修冥無奈地扯住他們兩個人,縱身躍下深谷。
他們在激流溪谷的上游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武星,頭靠在激流畔的一塊大石上,黝黑碩長的龍尾有一半掉進溪水裡,傷口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