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幾個人,激動的差點叫出來,是小鬍子,和尚,還有麻爹和陳然,雖然他們背對著我,但我絕對不會看錯,尤其麻爹那顯得有些猥瑣的背影,想看錯都很難。
對我來說,現在這個時候能和他們相遇,簡直就是天大的驚喜,甚至比我獨自找到出路還要令人振奮,我扶著牆站起來,張嘴就喊道:“麻爹!”
這一嗓子喊出來,我的頭又大了一圈,自己的聲帶好象出了什麼問題,就象嗓子裡堵了一大團黏糊糊的東西,雖然喊麻爹的時候用盡全力,但聲音含糊的連自己都聽不清楚,我一邊摸著脖子,一邊想朝他們那裡走,但又看了兩眼,目光就定住了。
好象有點不對勁。
不遠處的四個人肯定就是麻爹他們,這個我絕對不會看錯,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著他們,總覺得很怪,四個人始終保持同一個姿勢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跟石化了一樣,連照射在牆壁上的手電光柱都好象凝固了。
這麼一來,我就有些猶豫,腳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放的很慢,我那支手電早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去了,只好在非常昏暗的光線裡一點一點接近他們。
雙方距離一拉近,我發現他們四個人似乎一直在注視著牆壁上的什麼東西,我也順勢看了一眼,牆壁上還是連篇的壁畫,只不過距離和光線的原因,站在我這個位置看過去,花花綠綠的一大片。
我的嗓子還是很難受,就有意的加重自己的呼吸,在這種針落可聞的境地裡,小鬍子跟和尚絕對能夠聽到我的呼吸聲,但是我連著喘了很多口氣,他們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被什麼東西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以至於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一種很不祥的預感就在我心裡蔓延開來。
伸手一摸,匕首還在腰間的刀鞘裡,我順手抽出來,重新邁動腳步,開始朝他們慢慢靠攏過去,這時候我已經嗅到了一種很危險的氣息,那四個人肯定是不對頭了,但我不能放下他們不管,如果別的人都出現意外,掛到這裡,我也很有可能被活活困死,與其那樣,還不如死的乾脆一點。
漸漸的,我就走到離他們五六米遠的地方,蹲下身子,用匕首在堅硬的地面上敲了兩下,這種聲音可以說是非常的明顯,但面前的四個人真的就象被石化了一樣,緊緊盯著牆壁,沒有一絲反應。
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們身上,至於牆壁上畫了些什麼,一直都沒細看,這時候抬眼掃視了一下,頭皮就猛地一緊。
一整面牆上全都畫著剛才給我引路的那種黑影子!麻爹他們就是站在原地一直看著這些牆上的影子壁畫!麻爹先前說的話好象一點沒錯,這地方果然很邪!
我絲毫不懷疑這四個人中了招,至於因為什麼中招,現在也看不出來,我努力壓制住自己劇烈的心跳和恐慌的情緒,下意識的把匕首握的更緊。四個人都中招了,只有我一個清醒的,如果我再驚慌失措,局面就更加不可收拾。
緊張的思考了幾秒鐘,我產生了一個判斷,從麻爹他們的樣子來看,可能是到達這個石室以後發現了牆壁上的壁畫,因為這些壁畫是一副接一副的黑影子,非常奇怪,所以他們才會圍過來看,也許就在觀看壁畫期間,發生了些什麼,結果導致幾個人和雕像一樣定在原地。
如果這個推斷成立的話,那麼蹊蹺肯定出在這些壁畫上。
想到這兒,我就覺得,應該採取點什麼措施,讓他們遠離這些詭異的壁畫,但幾個人可能已經失去了獨立意識,否則不會傻乎乎的站在這裡一動不動。我咬咬牙,決定把他們一個一個硬拉回來。
我把匕首交到左手,一邊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再看牆上的壁畫,一邊迅速靠近麻爹,伸手抓住他一隻胳膊就往後拽。因為他們四個已經失去意識,跟木頭樁子似的,估計硬拖回來會很費勁,我幾乎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右手上,但出乎意料的是,麻爹的身子似乎並不怎麼沉重,剛伸手一拉,他就慢慢轉過身。
一看到麻爹的臉,我簡直就要崩潰了。
麻爹整張臉籠罩著一層詭異的黑色,而且是那種很沉重很壓抑的深黑色,在我印象裡,這種黑色只能拿去做黑板,如果出現在一個人的臉上,那種感覺就很難讓人接受。
而且,麻爹的眼神完全變了,空洞,漠然,沒有一絲溫度和情感,象兩汪結了冰的墨水,直盯盯的注視著我。我狼狽的後退了幾步,麻爹彎著腰緊跟過來,他的聲音還和原來一樣,但讓我聽了很想發瘋。
“衛少爺,不要走,陪老子一起看看這些畫。”
如果我現在面對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