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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和博思巴傷的同樣重,如果在平時,黑袍可以完全把自己不想暴露的一切全部隱藏起來,滴水不漏,然而這個時候,重傷的黑袍人,還有博思巴咬牙切齒的冷笑,都讓小鬍子的感官無形中敏銳了許多。
可能就是在注視黑袍人的兩三秒時間裡,小鬍子產生了一個之前從來沒有產生過的念頭,這個念頭讓他感覺渾身發冷。
他突然間就覺得,黑袍,是自己認識的一個人。
小鬍子認識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這種感覺很模糊,而且是突然出現的,讓一直慎密的小鬍子都失去了判斷力,他回想不起來黑袍到底是誰,但直覺告訴他,這一定是一個他所認識的人。
而且到了這時,小鬍子能夠確定,至少博思巴有一句話沒有撒謊,黑袍人總是在幫自己,尤其是在近幾天,他可能一直像不散的幽靈一樣,暗中尾隨小鬍子。他不想讓小鬍子死,這就是他的動機。
黑袍絕對不是單獨的一個人,他不知道是不是人世間中的首腦,但跟人世間必然有直接的聯絡,他既然出現了,肯定還帶著其他人。黑袍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威懾,他的目的很明確,博思巴頓時陷入了困境中。
雙方僵持了很久,天色幾乎暗到看不見東西了,只有頭頂的星光。寒風更加凜冽,博思巴經過很長時間的靠攏,終於被迫揮動自己的手臂,留在山頂的那些朝聖者立即開始轉移,想從山路離開。
嘉洛絨就在這些人中!
小鬍子頓時就撲了過去,但博思巴擋在身前,讓小鬍子意想不到的是,最先出手阻攔他的,不是博思巴,而是黑袍人。
“救她!”被兩個這樣的強者阻攔,小鬍子的本事再大,也沒有任何希望,他從來不肯輕易央求任何人,但是為了嘉洛絨,他不得不破例,小鬍子對黑袍人斷然說道:“救她!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
“記住我曾說過的話,這條路,只有你一個人可以走,其餘的,都沒有意義了。”黑袍人漠然回應。
抓著嘉洛絨的那些人,就在距離小鬍子只有十來米遠的地方匆匆的順山路離開,小鬍子能看到嘉洛絨隨風飄動的衣袂,能看到她朝這邊張望的臉龐和眼淚。他覺得自己的胸口猛然一悶,血液一下子湧到了喉頭。
距離如此之近,小鬍子心裡的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黑袍肯定是他所認識的人,但是黑袍掩飾了很多很多,讓小鬍子無法分辨,他究竟是誰。在一瞬間,小鬍子的腦海中閃現過一個又一個和自己打過交道的人,但他不知道誰才能和眼前的黑袍人劃上等號。
朝聖者移動的很快,當小鬍子的思維轉動了幾圈之後,最後一個朝聖者也從山路上離開了。當所有的人都撤走之後,博思巴望了望小鬍子,又看了一眼黑袍。
此刻,小鬍子似乎徹底冷靜了下來,博思巴,黑袍,都有自己的目的,在他們的眼中,自己,其實只是一個配角。
只不過是個重要的配角,就像一頭獵犬,一旦對方需要的獵物被捕捉了,獵犬就再沒有一點用處。但在獵物未到手之前,獵犬總是有用的,不能死去。
山頂很快冷清下來,只剩下小鬍子他們三個,還有無聲站立的黑袍。一直到這個時候,小鬍子對於黑袍的判斷仍然是模糊的,他實在回想不起,也無法判別黑袍的身份。
第一百八十七章文字中的
對於小鬍子這種眼光很毒的人來說,如果他實在分辨不出對方究竟是誰,那麼只能說明黑袍人掩飾的能力更強,即便在重傷之下,也只露出了些許的破綻,這些破綻並不足以讓小鬍子推斷出對方的身份。
當博思巴帶著朝聖者被迫退走,當嘉洛絨再一次消失在小鬍子的視線中時,他的心裡不僅僅有憤怒,更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悲涼。他是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但這種憤怒和悲涼幾乎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他的身體開始發抖。
這就是命運,相見卻不能相遇。小鬍子一直是一個運籌帷幄的人,是主導者,但在這片廣袤的大地上,他的命運也發生了改變。
黑袍人又開始教導一般的勸說小鬍子,他只露出一雙眼睛,這雙眼睛本來一直很鎮定深沉,但是黑袍人和博思巴一樣,重傷之後產生了一些自己無法控制的結果,當小鬍子從那種悲憤中暫時掙脫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黑袍人的目光。
黑袍人的雙眼掃過了晉普阿旺和貢覺,就好像一個準備搬家的人看到家裡破舊笨拙的舊傢俱一樣,恨不得馬上把它丟掉。這種目光無疑是在表明,在黑袍人的心裡,晉普阿旺和貢覺都是多餘的,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