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小姑娘也蹦蹦跳跳的跑到圓桌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盯著桌上的銅牌。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那個買主的女兒跑出來看熱鬧,沒想到看了一會兒,她竟然端端正正的坐了下來,現場頓時一片喧譁。
這一行裡並不是沒有女人,象廖三奶奶,杜青衣,花小紅,曾經都是叱吒一時的女中豪傑,但她們的名聲地位無一不是一點一點煎熬打拼出來的,成名的時候已經徐娘半老,而眼前的這個小丫頭竟然也在桌子前坐的一絲不苟,可以說是很多年都沒有的過的事情。
麻爹饒有興致的咂咂嘴巴:“有意思啊,真是個美人坯子,老子要是年輕個三二十歲,一定得下去會會她。。。。。。”
“麻爹你注意一下素質好不好。”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老子喜歡看漂亮妞兒,關你屁事。”
這塊西夏銅牌如果用行話來說,應該叫做“肉貨”,因為它確實是件古物,但因為之前從來就沒有相同或類似的東西出現過,所以其真正價值連行家都估算不不來。拍下來或許會大賺一筆,或許會直接砸到手裡血本無歸,圈子裡的人對肉貨一般都持觀望態度。
最後,圓桌旁只剩三個人,小姑娘,陰沉臉,還有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這塊西夏銅牌底價二百二十萬,三個人不緊不慢的依次加價,幾輪過去,銅牌的價格就漲到四百七十萬。
陰沉臉還是那副半陰不陽的鬼樣子,小姑娘扔一根竹籤子出去就笑一下,似乎十萬二十萬的只是零花錢,毫不在乎,唯獨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開始發虛,雖然也想裝的很灑脫,但拿竹籤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又是幾輪過去,每個人面前的竹籤越堆越多,價碼也隨之漲到將近一千萬。很多人都坐不住了,伸長了脖子看,誰也想不到這件肉貨能競到這樣的價格上去。
這時候,那個中年男人估計撐不下去了,他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水,偷眼看看陰沉臉,又看看小姑娘,最終一咬牙,推倒自己的竹筒,示意退出。這個人眼裡有水,可能看出來陰沉臉不好惹,自己的實力又不足,只能忍痛退出。這樣一拉,只剩下陰沉臉和小姑娘你來我往的扔竹籤。
這小丫頭畢竟年紀小,過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開始搞怪,陰沉臉加十萬,她就加二十萬,陰沉臉加二十萬,她就加三十萬,反正只壓著對方一頭。這樣的加價方式並不是不允許,但所有到這裡的人都知道,這是一種很明顯的挑釁行為,陰沉臉冷冷的看了看小丫頭,忍著沒有發作。
兩個人好像對西夏銅牌都志在必得,誰也不肯退縮,小丫頭怪招很多,不但每次要壓著陰沉臉一頭,而且還要笑眯眯的跟他說一句:不好意思,多你一點。
陰沉臉忍不住了,兩隻眼睛裡的目光又陰又冷,但小丫頭一點也不害怕,笑的和花兒一樣,還故意逗他:“再瞪眼珠子就要掉出來啦!”
“你家大人是誰。”
“你管呢。”小丫頭抽出一根竹籤,歪著頭說:“不玩就認輸,問這麼多幹嘛?”
“好!”陰沉臉長吸了口氣:“你家大人不出頭,今天就陪你玩到底!”
兩個人不停的往外扔竹籤,好象扔的根本不是錢,圍觀的人就開始議論,說這兩個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因為在座的都是行家,一件貨拿出來,大眼一看,就能大概估出價格。西夏銅牌即便是肉貨,但無論從那個方面來講,都不值這個價。
銅牌價格追到兩千萬的時候,陰沉臉的臉都黑了,小丫頭還是一副嘻嘻哈哈滿不在乎的樣子,連我都感覺她純粹是過來搗亂的。這可能是今晚最奇怪的一次競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們的神情和議論都不一樣,連我手心都捏著一把汗。
事情到了這一步,人們對競價的兩個人的來歷就有些好奇,但沒人認識陰沉臉,也沒人認識小丫頭。
看得出來,陰沉臉在極力的忍耐,無論誰遇見小丫頭這樣的競價對手都不可能淡定,尤其是當對方就拿著沒事找事的態度過來和你叫板時,脾氣再好的人也要怒。
陰沉臉又抽出一根竹籤,陰沉沉的望了小丫頭一眼,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丟擲竹籤了。但這根竹籤還沒在桌子上落穩,小丫頭乾脆利索的也跟著把自己手裡的竹籤扔出來,還衝著陰沉臉吐舌頭。
“叫你家大人出來!”
“哎呦哎呦。”小丫頭捂著自己的心口:“你可把我嚇死了。”
陰沉臉實在是忍不住了,啪的一拍桌子,現場呼啦啦站起最少二三十個人,紛紛聚集到陰沉臉身後。我沒想到他竟然帶了這麼多人進半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