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靈操術沒半點緊張感,甚至還有功夫逗一逗小孩。
直到那些怨靈和他在一條走廊裡面對面,咒靈操術這才握住天逆鉾,一刀劃開了伏黑惠先前指著的那面牆。
天逆鉾能夠干預咒力,是術式的絕對剋星,所以由咒力構成的空間被打出了一個大洞。
“是小狗……”伏黑惠拍了拍咒靈操術,希望對方能把他放下來。
從空洞後面傳來動物的叫聲。
咒靈操術把伏黑惠送到洞口,示意他繼續往前走。
“你家狗來接了你了,往前走就可以了。”咒靈操術輕輕推了伏黑惠一下,催促他走快點。
“……不走嗎?”伏黑惠有些口齒不清地詢問咒靈操術。
只是帶著他跑了一段路就放下警惕心了嗎?
咒靈操術感嘆小孩子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
“我留下來還有事。”咒靈操術看見粘稠的影子化作犬的模樣,一白一黑兩隻狗湊到伏黑惠面前,拿碩大的狗頭把幼崽頂了個踉蹌。
“走吧。”咒靈操術手中的天逆鉾化作齏粉,被強行開啟的空洞從邊緣開始逐漸恢復,長條的武器庫咒靈也消失無蹤。
“如果遇到奇奇怪怪的傢伙就把手裡的玻璃球拿出來。”咒靈操術神神秘秘地笑著說道:“這是忠告哦,伏黑同學。”
透明的咒靈玉,無雜質的愛。
狗子見咒靈操術講完了,便“汪”了一聲,叼起幼崽的領子把人提走了。
開洞在咒靈操術面前閉合,已經衝到他面前的怨靈因失去目標而無頭蒼蠅一樣地亂撞。
這種東西就算是能吃也不想吃啊。
咒靈操術嫌棄地撥開擋路的傢伙,因為怨靈全部被吸引到了一起的原因,其他地方反而變得空蕩蕩的了。
這裡的怨靈追逐著活著的生物,因為“不想死”這種念頭和咒靈融為了一體,卻又失去了靈魂上的自由,也就是失去了自我,變成了像是災難片裡的喪屍一樣的生物,因此追逐著活著的心。
“我不算是活著嗎?”
咒靈操術從“人群”裡走過,原本乾淨體面的人在他打破那層假象後改變了形態。
光是從死亡時候的形態就能推測出來,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是病死的,像是被抽乾水分的樹枝那樣乾癟下去。
也有身上血糊糊的一片,少個胳膊,少個腿,還有乾脆連腦袋也沒有的傢伙。
死亡這種東西是不講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降臨。
腐爛的氣息縈繞在咒靈操術鼻尖,他皺著眉頭,想要快點離開這片死靈密集的區域。
長長的走道看不見盡頭,彷彿和先前咒靈操術夢境裡的那條記憶迴廊重疊在了一起。
咒靈操術忽然看見人群裡露出一個熟悉的面容,不由自主地呼喚道:“媽……”。
聲音卡在了喉嚨裡,咒靈操術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資格叫出那個稱呼。
夏油傑做的太過分,也太決絕。
把家人送上死路,也徹底堵死自己的生路。
他告訴自己不能回頭,於是便義無反顧,像只撲火的蛾,在虛幻的光明中被焚燒殆盡。
夏油傑所說的“大義”咒靈操術想不明白,那種東西和“活著”或者“幸福”半點都不搭邊。
就算夏油傑真得達成那份大義也不會有人感激他。
雙手沾滿鮮血之人必將墜入地獄。
人珍重自己的生命,所以才會重視他人的性命,當然也有那種重視他人性命勝過自身的。
只有極少數,且往往不得善終。
因為那種性格的傢伙很容易被人利用成為犧牲品。
“不合理。”衝突的矛盾感彷彿在撕扯著靈魂。
傑所說的大義真得有這麼重要嗎?
無論如何也要達成的話,為什麼沒有對他下達命令。
咒術師不會像普通人那樣會產生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