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高階電子器材可供利用,破壞工具非常簡陋,想要順利入侵,更多的還是要依靠本身嫻熟的技藝以及豐富的經驗。
如在香格里拉那次一樣,古古密陀沒有讓狄長離失望。掃除進入傑巴住所的最後一道障礙後,在旁觀摩獲益不少的狄長離讚賞地輕拍古古密陀的肩膀,示意他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傑巴有些心神不寧,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這種感覺曾經很熟悉,如今卻變得有點陌生,是一種血液沸騰與激動不安交雜的刺激感。
自己已經老了麼?傑巴帶著些許自嘲的心情自問。想當年,他亦曾多次出生入死浴血殺場,見識過不少慘烈場面,自認意志也稱得上堅毅了。沒想到,今晚只是命人去收割他人的生命,自己還未親自出馬,情緒就有了如此之強的起伏,看來,是當上互助會會長後,養尊處優的安逸生活磨滅了自己的心志啊,今後,得好好地磨礪一下了。
正在自我檢討的時候,突然,傑巴感覺到房內的空氣有一絲異樣的波動,似乎有森森寒流襲入,溫度驟然一降,不禁悚然一驚,全身的汗毛刷地豎了起來,無暇細想,也不及發聲呼救,身形往前疾掠,搶向放著一柄鎢鋼長劍的牆角。
可惜,傑巴的意識雖然感應到了強烈的危險,然而肉體的反應卻已然跟不上意念,動作遠無以往的迅敏,手指剛剛搭至劍柄上,房中便已響起一道猶如自地獄中發出的淒厲異嘯,森冽刺耳,伴隨著濃烈磅礴的無情殺氣,似均可逃避的無形巨網,將他的身體全部籠罩。
危急關頭,傑巴放棄了搶持長劍的企圖,傾盡全力急旋側閃。
一抹閃亮的寒光映亮了傑巴的瞳孔,跟著,他的眼前綻放出一朵燦爛的血花,悽豔奪目。短暫的失神後,肩胛處傳來的劇痛與口中不由自主撥出的慘叫才讓傑巴意識到,自己的一條左臂已經與軀體完全分開。他,並沒能逃脫潛入者悍然絕倫兇厲無匹的致命一擊。
淒厲異嘯復起,寒芒大盛,像地平線上的極光一樣勁射波散,一擊未能競全功的潛入者毫不停頓地發起了第二次冷酷悍厲的攻擊。
傑巴覺得很窩囊,也極度的不解,莫奈礦點什麼時候來了這樣一位超強的高手?自己的原力修為已至控能後期的水準,在對方潛入房間發動攻擊之前,竟然絲毫不曾察覺到,對方的實力堪稱恐怖,難道會是一個超級殺手?
沒有時間讓傑巴繼續再想下去,狂吼一聲,傑巴急速提起了體內的原力,右手反掌向後猛劈。
一圈有若實質的黃芒從傑巴的右掌輻射開來,手掌前方,出現了一塊米許大小的橢圓形光盾。在生死攸關間,傑巴不得不傾力發出原能簇來抵抗對方的攻擊。他很後悔,自己輕視了那些新來的流放者,若是沒有一定的憑仗,他們又怎敢向自己的這個盤踞莫奈礦點多年的囚犯大佬發起挑戰?他今晚應該讓夏夫特守衛在身邊的。
空氣中的遊離土元素飛速凝聚,瞬間形成實體化的土質盾牌,雖然厚度看上去相當的單薄,但其硬度絕不可小覷,在原力未耗盡之前,強度足可抵得上相同質地合金盾的倍許有餘,傑巴曾仗其數次死裡逃生。
寒芒與土盾轉瞬相交,迸發出一聲尖脆的爆音,傑巴只覺胸口劇震,一股力度極為刁鑽的旋力透胸而入,如被萬斤巨鑽狠狠鑿中,抵無可抵,氣血洶湧地翻騰起來,忍不住噴出了一口血水。血中依稀還雜帶著腥臊的碎物,竟是胸腔中的部分器官都被震碎了。
傑巴眼前是一片無盡的黑暗,心中更是驚駭欲絕,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陷入了有生以來最為兇險的境地。殘存的求生意念讓他榨盡體內所有的原力,輸入右掌中維持土盾成形,腳下則憑著印象縱向右前方。那邊,有一條秘密逃生通道,儘管已是身受難以痊癒的重創,但只要逃進通道及時關閉阻住潛入者,他還有很大的希望保住性命。畢竟,夏夫特與維和隊隊員亦宿在自己住所旁邊,這邊的變故動靜不小,他們聽到後,不需要多久便能趕至。
一束更凜冽的寒光閃起,尖嘯疾旋,仿若地獄惡魔追魂的惻惻獰笑,將傑巴的希望與生機悉數斬落黑暗的深淵。
這片地區的某個高處,古古密陀一邊死盯著周圍,一邊支著耳朵仔細傾聽著傑巴住所內發出的動靜,黑暗中的每一下細微的聲響,都讓古古密陀覺得自己的心臟緊張得幾乎要從喉嚨中跳出來。
時間,彷彿凝固住了,噹一聲突如其來的淒厲慘叫傳入耳中時,古古密陀的心臟完全停止了跳動,連呼吸也為之停頓。
幾點燈光在邊上的房中亮起,緊接著,有人掠出房外發出了厲聲喝